第7章 白雾中的邪祟(1 / 2)

“对了,这是在哪?”女孩儿从地上爬起来,拿起货架上的棒棒糖撕开包装塞到嘴里,“一起算钱哦!我爹会给你的。”

李观澜看着她冷哼了一声不说话。

“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查,你等着,我这就给我爹发位置!”女孩儿握着小拳头朝李观澜故作凶狠的比着,像只愤怒的小野兽,只不过那长长的美甲显得有些违和。

“不用发了!”玻璃门被猛的推开,寒风从门外灌了进来,这个冬天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李观澜下意识裹紧了那件被水浸湿的羽绒服。

本就不大的便利店挤进来了两个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男人,领子里考究的衬着暗金色,为首丸子头的男人盯着长桌前坐着的李观澜。

两个人久久对视,那个男人眼中忽然流下两滴泪,他揉了揉眼睛:“外面风有点大。”

“爸,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我还没给你发位置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清雅,先出去,我跟张叔叔有话跟他说。”郝仁温柔的看向那个女孩儿,然后将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下披在那个叫做清雅的女孩儿身上。

“哦。”清雅点点头,虽然她不怕这个以凶狠出名的父亲,但她还是很听话的门上门离开了。

三个男人在便利店内沉默下来,李观澜指着头顶的监控说:“我没有欺负她,可以看监控。”

“不用了,李观澜。”张怀璧默默的站在门口,第一次开口。

郝仁抢答:“我们什么都知道。”

李观澜歪了歪头,疑惑的说:“你们认识我?你们知道什么?”

郝仁打开冰柜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打开,正欲灌进嘴里之际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将啤酒递给身后的张怀璧:“开车了,不能喝酒。”

“我不喝酒。”张怀璧用手背拦住郝仁的手。

郝仁将已经打开的啤酒推到李观澜身前,像是对着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微笑着说:“喝点?”

“三块。”李观澜将那罐啤酒推到一边,他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晚上怎么会遇到这么多神经病。

郝仁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他使劲挠着自己的丸子头,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口:“观澜,我是郝仁,他是张怀璧,我们...我们...”

“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张怀璧走到李观澜身边坐下,两个奇怪的男人将李观澜夹在中间,齐刷刷的坐在长桌前。

“对,好朋友,很好的朋友!”郝仁高兴的补充道。

风铃声再次响起,一个头上带着耳机的男孩儿蹦蹦跳跳的推开门:“来个包子老板!”

“好!”李观澜应声准备站起却被郝仁按下去。

“卖完了,出去!”郝仁对那个男孩儿大声吼,与刚才判若两人。

男孩儿吓了一哆嗦,看着面前两个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的家伙,拔腿就跑。

透过玻璃窗的反射,李观澜发现这两个男人一直盯着自己,他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的脸上有什么好看的画一样。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买东西的话,就出去,不要影响我做生意!”李观澜起身生气地走向收银台,忽然饭团从裤子口袋掉下来。

郝仁捡起那个饭团拿在手里看着,他尴尬的笑了笑递给李观澜:“过期了。”

李观澜低头接下那个皱巴巴的饭团,眼中泪水荡漾,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瘦弱的身体充满了无助,他缓缓开口:“过期了就不能吃了对吧?就要丢掉了对吧?”

身后郝仁和张怀璧默不作声。

“谁想要吃过期的东西啊?”他撕开包装,肉松和卷好的紫菜洒在地上,他将整个饭团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不喜欢。”

“可是我没有办法啊!能不能让我好好上班?我只是想要赚钱而已,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么多无聊的事情?”

“你们是他的好朋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能叫他从监狱出来给我奶奶拿医药费吗?你女儿可以打电话给你哭,我能打电话给他吗?”

“还有你女儿吐在了我的鞋子上,请你把它刷干净还给我,或者赔我一双新的!”

李观澜咽下最后一口饭团,抬起头来郑重的看着郝仁。

郝仁嘴唇微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心疼的看着面前这个男孩儿,再也说不出话来。

“爸!说完了没啊?外面好冷!”清雅推开门,眼睫毛上挂着细小的冰茬。

“我们会再见的。”张怀璧说完搂过说不出话的郝仁走出便利店。

李观澜默默捡起掉在地上的垃圾,准备清理长桌时却发现啤酒罐下压着一张卡片,卡片上还有一枚漆黑的戒指。

“李观澜,欢迎加入森庙。”

只看了一眼,李观澜随手就将卡片扔在地上,用扫把扫进了垃圾桶。

那枚黑色戒指被他随手装进了屁股口袋,万一还能换钱呢,他这样想着。他捧着那罐冰啤酒在手里摇晃,小口的喝进嘴里。

“真难喝。”他低声骂了一句,还是咽了下去,“到底谁喜欢喝这种东西啊?”然后将剩下的啤酒倒在店门口,把瓶子留下扔进了仓库。

“还是没付钱啊!”李观澜崩溃的双手捂住头大喊,他冲出门想要看看那三人还在不在,却发现街上早已空无一人。

疾驰的车上,清雅坐在副驾驶上对着化妆镜用湿巾一点一点擦拭着脸上已经花掉的妆容,最后擦掉嘴上残留的口红,她终于舒了一口气,软倒在车座里小声嘟囔:“郝仁,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跟踪我?”

郝仁目不斜视,好像对自己的女儿直呼自己大名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认真的开车,眼睛空洞的看着车前的黑暗轻轻说:“姑娘你说没爹是个什么滋味儿啊?”

“啊?你要去死啊老爹?不要啊,我还没长大呢!我才20岁,我可不想没有爸爸!”清雅从座位里猛地弹起来,一把抱住郝仁粗壮的胳膊不肯撒手,生怕她老爹想不开撞上房子自杀。

郝仁没有抽出手臂,而是任由清雅抱着自己的胳膊撒娇,这时候他才能感觉他还算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只知道执行命令的机器。

“我是说李观澜。”郝仁轻轻说道,连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什么李观澜?那是谁啊?”清雅疑惑出声。

“他今天晚上救了你,我和你张叔只是正好路过,没有他,你可能就危险了。”郝仁认真的说,“你得谢谢他没有告诉那帮兔崽子你在那躲着。”

“他害我撞到头了!”

“你是不是还吐人家鞋上了?”

清雅吐了吐舌头:“......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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