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先帝驾崩398(1 / 2)

“殿下,学以致用,您之前教我的那些,我定然全都用于民生,烨磊受殿下教导定然不会让殿下失望……”赵烨磊继续说着。

林楚楚的视线已经转到了窗外去。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淅沥小雨,雾蒙蒙的视线叫人心中不得欢唱。

谢伯说赵安生只要熬过了一夜就没了生命危险,可是几天过去了,他就跟睡着了一样,再也不想睁眼看一看。

林楚楚攥紧了手里的靴子,打消了去对比赵安生脚的想法。

一往情深深几许。

深山夕照深秋雨。

就算知道再深情也是枉然。

安定城的防线再往前推进就是京城,两城距离极近,日头好的时候都能站城墙上看见对面城池里的烟火。

北伐军打劫的消息传回云州,梁凤芜高兴的拿起捷报折子在屋里直转圈,“好!好啊!天佑我大昭,天佑我大昭!”

万如意挺着肚子走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皇帝兴奋得面容激动,摩拳擦掌兴奋得直跺脚,“陛下,您这是……”

“如意!”梁凤芜阔步向前,紧紧攥住她的手,“你知道吗,刚才的折子,就是刚刚递过来的折子,大昭的北伐军打下安定城,我们的好儿郎拿下了京城的最后一道障碍!”

“真、真的吗?”

万如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微微丰腴的身躯与从前少女的模样有些许差别,看上去较之从前雍容端庄已有了皇后危一。

“恭喜陛下,终于要得偿夙愿!”万如意道:“那距离京城又进了一步,陛下是否要让宫里和百姓们庆贺一番?”

梁凤芜拉着万如意到一旁坐下,年少夫妻,彼此眼中尽是相扶的情谊,梁凤芜道:“如意,我之前就有个想法,想等着你生完孩子再说。”

“可眼下我却是有些等不及了。”

自己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万如意再明白不过,此时也略微能看出他拳头抖动下的雄心万丈,“陛下,有什么打算尽管去做就是了,我身为陛下的妻子,定然为陛下守好后宫,等着陛下凯旋回来。”

“这么说你也愿意我去御驾亲征了?”梁凤芜眼底燃气不可名状的激动。

万如意点了点头,“我要成为陛下称职的妻子,而不是陛下的拖累。”

不管是经商还是打仗,疲病战疲病,到最后拼的就是人。

现在北伐军势如破竹,皇帝还有尚未出生的孩子,他上有危难之时可以鼎天的老子,下有可以延续的血脉。

朝廷的兵马带来了治下的官员,也带来了粮食,只要种族不灭人是杀不尽的,越来越多的老百姓从深山里跑出来,到城里恢复生活。

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样子。

大捷之后,等了时日安定城终于大开城门,百姓驻足望去,明黄色的旌旗烈烈飘动,带着豪迈之势,那是血仇必报的肃杀之气。

老百姓们见过匈奴人屠戮过的山庄、城池,也见过所到之处的惨状,他们惧怕匈奴人,也更加痛恨匈奴人。

帅气之下那为首的男人,身披黄金战甲,金甲上的红缨随风飘动,威风凛凛驻足之人皆被他一阵雄霸之势震慑。

林楚楚站在府衙门前,顿时心跳加速,原本不是说又多派了三万精兵增援,怎么为首的人竟然是梁凤芜。

“大哥!”

林楚楚站在人群之首,带领将领官员下跪行礼,“臣,长宁公主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五皇万岁万岁……”三呼万岁的声音,以府衙门口为中心慢慢扩散。

梁凤芜从坐在红鬃骏马上下来,扶起自己的亲妹妹,再对所有的将官道了一声辛苦了。

然后他站在府衙前,对着一条街都没沾满的百姓们铿锵道:“自三皇五帝定国开疆,凡国遇大事,吾等七尺男儿必投笔从戎,血洒祭国,即白骨累山,亦不可放手大昭之寸图,丧国之疆,士披肝沥胆,将寄身于刀锋!”

“而今大昭疆土回归过半,然蛮夷之耻永世不忘,复大昭千古血仇之耻,不分老幼尊卑,凡民有脊梁者必同心竭力!”

“朕今日御驾亲征,驱蛮夷于烈土,剿蛮夷种族覆灭一个不留!”

“任尸覆遍野,唯精魂可依!”

在场军民百姓无不红了眼眶,傅宏博等老将抿着唇转过头去,贺良玉蒋玉堂他们热泪盈盈。

大昭皇帝身先士卒御驾亲征,再没有比这更振聋发聩涤荡脊梁的了。

路途颠簸从云州到安定城,原本十五天的路程,梁凤芜心中着急,仅仅只用了八天就到了。

刚进府衙马鞭扔到一边,他道:“二妹,进城的时候瞧见城墙上掉几个脑袋分家的,我瞧着大昭人和匈奴人都有。”

“是庸都府原本的知府,还有匈奴那边派过来搅混水的使臣。”林楚楚简略地把这一个半月以来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跟他说了一遍。

其他的将官见他们兄妹有话要说就都退下了。

梁凤芜沉吟片刻道:“现代我去见见安生吧……”

“嗯……”提起赵安生林楚楚的语调低沉了下来。

可就在马上要踏出门口的时候,梁凤芜突然停住脚步,“二妹……”

林楚楚不解地问,“大哥,怎么了?”

就听皇帝梁凤芜咬牙切齿不解恨地道:“城楼上那几个,倘若将来再遇见,直接腰斩车裂千刀万剐了事,这么着简直太便宜他们了。”

梁家一脉相承的歃血之气,林楚楚本来就比一般女子心狠太多了,可跟她大哥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赵安生躺在那里,紧闭的双眼周围全是皲裂开来的深褐色皮肤,一张并不十分俊秀的脸睡得沉缓,如果不特意去看他胸脯上微弱的吸气,还以为这就是个活死人。

他如今的结局有一大半的责任在梁凤芜的身上。

锐利的眸子变得柔和他拿起身旁的帕子,坐下来在赵安生的脸上把那些皲裂的死皮蹭了蹭。

“到底还是朕亏欠了他。”

林楚楚嘴唇深珉,“大哥,不必如此自责,他这个人的心太窄了,来来回回我姐姐勇敢了多少次,他呢?”

“他呢,他除了豁出命那次,还那次回应我姐姐的心意了。”

自己妹子与面前的这个太监在乡下定情,梁凤芜略有耳闻,却未曾想,他们竟都痴傻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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