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车中献策45（2 / 2）

周辞胸有成竹道：“小弟来前已做过功课，上午又留心观察过，赤岩城南赤岩山不下二十丈高，登顶即可俯瞰方圆百里，可先将城墙扩建至赤岩山，将此兵家必争之地纳入城内。再向南五十里便是麦穗山，山下有草原，山中有泉水，若在麦穗山择一良址筑城，开垦山地，再学东罗人放牧牛羊，便可在自给之余供给赤岩城，两城相去不过半日马程，如此便可互呈犄角，背靠绥远，形成我大夏西面屏障！”

周适听得出神，沉吟半晌，点头道：“二弟此计虽妙，但实施起来怕也不容易，待回绥远后我二人再对照详图细细谋划！”

“何须要等回绥远！”周辞受到兄长首肯有些跃跃欲试，探身出车外向亲兵大声喊道：“取我舆图来！”

不一会儿，亲兵将舆图奉上，周辞在车中将图展开，只见塞外山川地貌标记得一清二楚。

周适诧异道：“二弟随身携带的塞外舆图竟如此细致入微，我看绥远太守府中所藏详图怕都不及此！”

周辞道：“此乃久居塞外高人所绘，愚弟无意中得到，皇兄若喜欢拿去便是！”

周适抚图摇头道：“为兄岂能夺人所爱！只是此图该让绥远太守也着人临摹一幅。”

周辞点头称是。

兄弟二人在图上指指点点讨论起来，林月初时还觉得新鲜不时插两句嘴，不久便失去兴趣靠在车厢一角拥被而睡。

直至日头渐低，车中逐渐昏暗，二人才将图收起，而谈兴犹浓。

此时马队已停下，总兵赵万山指挥着军士们安营扎寨，周辞扶周适下车活动腿脚。

“皇兄此番出巡，见边军风纪较之前可有改观？”踱至人少处，周辞开口问道。

“只能说稍有收敛！他们去年刚被我参完一本，吃了些苦头，这次见我来自然会做足表面功夫！但积弊已久，岂是朝夕间能根治得了的！”周适无可奈何地说。

“边军尚且如此，内地寻常卫所军怕更是不堪！”周辞长叹一声，紧接着目光炯炯注视着周适道：“沉疴须下猛药！军中混沌之气不除，战时如何能作指望？”

“难！”周适眉头紧锁，“就如那赤岩城，弹丸之地犹有三大帮派博弈不休，大夏朝中和军中更是盘根错节，看到哪根枝丫出了格，一巴掌下去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要一斧子下去将树砍了更是万万不行！”

“皇兄！”周辞忍不住道：“旁人都羡东宫光芒万丈，我却见你做太子后笑容一天比一天少，眉头一天比一天紧。太子的苦，只有你心中清楚！我做弟弟的想为你分忧，却又不得其法，只恨自己身无所长，眼睁睁看着你难受！”

周适一愣，紧紧握住周辞的双手，感动地说道：“二弟有这份心，为兄甚是领情！为兄也是当了太子后方知治国不易，才更能体恤父皇艰辛！你我兄弟同心我已知足，总之千苦万苦苦我一人！”

戈壁上，落日余晖缓缓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