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秘辛!(1 / 2)

就在张卓仍在自我怀疑般患得患失时,推动这件阴谋的那些人并没有因此而选择停手。因为很多事情的发生,根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

武遂城城守府,当一架看起来很是普通的马车快速驶离府邸后门时,一个浑身笼罩着黑袍的人在周身几名剑客的搀扶下,快步向着府邸深处走去。

伴随着一阵微风吹过,当那层紧贴着身躯的黑布被风掀开时,一抹刺眼的嫣红色与那浓重的血腥味,瞬间便充斥在几人的口鼻之中。

但这几人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急匆匆的步伐,因为对于他们这些杀手而言,尽快向主人复命,才是他们此刻最重要的任务!

“主人!”

“看样子,行动又一次失败了?”

“请君上责罚!”

当几点烛光在这个略显昏暗的房间内因微风而舞动时,伴随着齐刷刷的请罪声接连响起,不管是那几名手持长剑的剑客,亦或者是那名周身全都笼罩着黑布的武者,他们此刻竟然全都跪倒在一名面色很是苍白的俊朗中年人面前,根本就不敢抬头。

“君上,公子政如今虽然年幼,但他的身份毕竟是我秦国的王!昭襄先王那一辈所遗留下来的老顽固虽然这些年已经陆续凋零,但他们毕竟还没有死绝。不管是在咸阳也好亦或者是其他地方,他们的职责,便是守护历任“秦王”的安全!”

就像是想要打破屋子内凝重的气氛一样,此刻端坐在那名俊朗中年人左下首,并且一身秦军制式甲胄的中年将领,其随手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案上后,便对着面色凝重的中年人轻声说道。

“有那些老顽固们在,想要凭借行刺一途,根本就不可能!”

“呵~!秦国的王?”

但中年将领不说话还好,其刚刚所说出的话语就像是挑动了主位上那人的某条神经一样,不仅没有宽慰到那人,反而使其怒气蓬发!

“一个连身世都有人妄议的“野种”,他有什么资格能成为我大秦的王?大秦能有如今的盛况,这可是我们这些人抛头颅洒热血,一寸一寸争取而来的!”

“砰!”

伴随着杯子重重摔落在桌案上的巨响,坐在主位上的那名中年人就像是还没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一样,声音不仅越发亢奋,就连牙齿,更是咬的吱吱作响。

“吕不韦这个小偷、强盗,他只是一介商人,竟然也想要夺取我大秦的权柄?哼,其罪可诛!”

“君上慎言!”

中年将领听到坐在主位上的那人竟然敢直呼吕不韦的名字,其左右看了一眼后,便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并挥手示意跪在屋子内的几名剑客赶紧离去。

人的名,树的影。吕不韦成为秦国的相国虽然只是短短几年,但今时毕竟不同往昔。

伴随着秦国先后几任大王的亡故与嬴政年少即位,吕不韦凭借着其个人独特的手腕,与当初身为一介商人就敢轻易做出“奇货可居”之策的胆略,他早已经在秦国的朝堂中脱颖而出。

眼前的阳泉君毕竟曾见证过吕不韦最为弱小的时刻,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怒骂吕不韦。但一直想要恢复王氏当年声威的王琅,即使他如今的地位是因为阳泉君而得到的,但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之中,一直都是如履薄冰的他,绝不敢轻易便将所有的身家全部压上。

阳泉君与他初商议大事时所描述的那种场景,趁着嬴政此次离开咸阳将他半路截杀,并且再立新王固然让王琅很是意动。但当初嬴政刚刚即位时阳泉君就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而王龁如今更是已经率领平阳重甲军驻抵达武遂。

有王龁在,此次计划能成功吗?

伴随着一连串的淅淅索索声,当屋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后,王琅重新收拾好心情并微微探着身子,对着内心之中犹有怒火的阳泉君轻声说道

“君上,吕不韦远在咸阳,他的事可以暂且不提。可王龁如今已经率军抵达武遂,以他在军中的威望,只怕属下刚要有所行动,其只要登高一呼,那么武遂城的大军必定会立刻哗变!”

“王龁?”

忽然从王琅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即使阳泉君的内心之中仍有许多怒火没有发泄出来,但他的那双瞳孔,却是猛然一缩。

不管如何,阳泉君毕竟是从昭襄王那个时代走过来的。虽然他一直都瞧不上王龁这种只会喊打喊杀的粗鄙武人,但也就是因为他的轻视,当年庄襄王死后,他想要立公子成蛟为王的想法才最终付之一炬。

如果不是他的姐姐华阳太后当时是秦国仅存的主事之人,那么当年争夺王位失败后,他又岂会只是被幽禁在府中这么简单?

阳泉君本以为余生也只剩下醉生梦死了,但当他得知公子成蛟竟然身死于屯留城时,整日借酒消愁的他,内心瞬间变得惶惶不可终日了起来!

吕不韦的狠毒,就连华阳太后从小看到大的公子成蛟都容不下,那么他这个几乎已经快要消散于众人眼中的“失败者”,又岂能独活?

不甘心就此走向死亡一途的阳泉君为了拼一把,他也只能选择死中求活了。只要嬴政一死,那么也就代表着子楚一脉彻底断绝。

而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最后的结果是立宗室中的哪一个公子为秦王,都会比现在要好上很多!

而王琅身为前五大夫王陵的子侄,当年自王陵兵败邯郸被免职之后,他为了家族的存亡,便选择投靠当时正如日中天的阳泉君。如今派杀手刺杀嬴政的计划既然已经行不通,那么仅剩下的一条路便只有兵变了!

“王龁在军中的威望固然很高,但他毕竟历经了我大秦三代君王。而这么多年下来,他又能有多久可活呢?”

阳泉君毕竟被幽禁在府中已经三年了,人心易变的道理他自然很是清楚。既然想要手中掌控有兵力的王琅出手,那么他就必须打消掉王琅心中的担忧。

“你这些年一直呆在武遂,可能还不知王龁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王琅见阳泉君的语气如此笃定,本来还带着一丝躲闪的瞳孔瞬间便明亮了起来。

“王龁因为多年的沙场征伐,如今的身体早已经千疮万孔。虽然他不久前在上党城召见医家之人的消息很是隐秘,但我的一些忠心下属还是打探到了一些情报!”

“嗯?王龁曾在上党城召见过医家之人?”

“不错,医家之人一向讲究救死扶伤,除了镜湖一脉隐匿江湖外,其他大部分医者几乎都在世间中四处游走。”

说到这里,阳泉君的话语中很罕见地带着一丝敬佩。对于这些一心只想让世人远离病痛折磨的医者,即使阳泉君身为贵族,但由不得他不为之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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