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锐血门人(1 / 2)

祠堂里里外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小孩子们吵吵闹闹,男男女女交头接耳,跟过年看舞狮差不多。但是刘瑜完全没理会这些,他就一直盯着院子里那把半新不旧的太师椅,看看坐上去的人究竟是谁。他的目光不时从人群里扫过,没有眼熟的,连树上的,骑在墙头的也都看了一遍,完全没有同门人的影子。刘瑜的好奇心让他开始焦躁起来,怎么未时还不到?至于旁边一直在跟他讲话的那个搀扶大生子的人,他已经完全忽略掉了。

他看到大生子等五六个人已经开始站在椅子后面了。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着光,尤其是大生子,脸仰的都在用下巴指人了。这时他们中的一个突然喊道:“吉时已到!恭请师父!”然后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连还在乱叫的小孩子都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大家都把目光投向祠堂里屋,等待着锐血门的掌门人现身。刘瑜在心里嘀咕着:“就这么简单?就这么两句话?跟原来的规矩差了很多啊。”

这时,从里屋出来了两个人,为首的一人穿着整齐,但是外面虽然是绸缎子,里面却是布衣,隔着丝绸能依稀看得出来,感觉很别扭,但是这个人好像并不觉得。后面的那一位穿的蛮一般的,不过也很整洁,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踱步出来。

这二人一出场,大生子他们就开始了热烈的欢呼,又是拍手,又是喝彩,高叫着师父,好像在比谁的声音更大。

看热闹的人也被这异常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也在欢呼、拍手,只不过有的也喊着师父,有的只是喊着没有什么意义的象声词。

只有刘瑜是懵的,他什么都没做,愣愣的看着这二人,他完全不认识这两个人。这也不是重点,关键是这两个人走出来,虽然看着像是练过架势的,但是下盘很飘,不像是师公所说的那种功夫高了去战场建功立业的人啊,这样的人去打仗只能成为别人的功和业啊。他完全不觉得这两个人有谁能是他的师伯或师叔的。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是的话,他宁愿他们死在战场上。因为这二人的长相虽不至于说贼眉鼠眼,但是这二人都是一脸的傲慢,或者说是不屑,很不屑看在场的其他人,好像大家没有跪着迎接他们是一件极其发指的事情。与这二人的表情比起来,刚刚大生子的表情都可以用谦和来形容了。

呃,现在的大生子已经是谄媚了,就像在酒馆里阿大对他时的那个表情,不,是更甚。刘瑜头一次知道人的表情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如此丰富的变化。他真想过去对着大生子一抱拳,大声喊:“谨受教!”

但是现在刘瑜更想知道的是这个刘伟伯到底是谁?他跟锐血门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之前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人?如果他真的是他的师伯,那么他为什么看起来武功如此不济?还有就是他是否有他父亲的消息?

当刘瑜还在为自己丰富无比的内心戏而不知所措时,刘伟伯已经坐到了太师椅上。虽然只是祠堂里的一把半新不旧的太师椅,但是这个刘伟伯坐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皇上坐在龙椅上一样,君临天下,傲视群雄。那些来看热闹被他傲视的群雄看到他们的皇上一坐下,更是给予了更热烈的惊诧与赞叹。

那个跟着刘伟伯一起出来的人,高声喊道:“锐血门拜师仪式开始!入门弟子上前!”话一出口,那些站在刘伟伯身后的人呼啦一下全都站立到刘伟伯前面排成两队,也不知按什么规矩排的,全部跪倒磕头,齐声喊道:“叩拜掌门!”磕了三下之后全都站起,每个人的表情就好像得了皇上的封赏一般,连刘瑜都有种是不是应该羡慕他们一下的感觉。

这时,那个人又喊道:“拜师弟子上前!”这时从旁边走来了等待已久的阿大四人,齐刷刷跪倒在太师椅前。刚要磕头,这时大生子急忙小跑到刘伟伯身边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刘瑜。刘伟伯听完之后,回头瞟了刘瑜一眼,转回头微微点了一下头,那边主持仪式的人看到这情景便停住了,没有继续喊下去。大生子见掌门人点了头,急忙跑到刘瑜身边,小声说道:“兄弟,我刚刚跟掌门替你求了情,你现在就可以跟着他们一起拜师。‘同门情’可以事后你再补给我,我替你交给掌门,东西不在多少,主要是个心意。你入门越早,辈分就越高,将来好处就越多。”说完朝刘瑜眨了眨眼。刘瑜看着他如此真诚的邀请自己,无奈的说道:“多谢兄台美意,我想这次先观礼,一会结束后想去问问贵派掌门几个问题,然后再考虑是否加入你们这个锐血门。你看好吗?”

大生子急道:“哎呀,迟早是要加入的,越早对你越好,我还能亏了你不成。”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拉刘瑜过去,结果这一拉,刘瑜纹丝没动。大生子心下不爽,使了劲拉又拉了一下,刘瑜还是一动不动,微笑着看着他。大生子觉得有些尴尬,还想再试试,但是又怕拉不动刘瑜,就放开刘瑜骂了一句:“臭小子不识抬举,穷死鬼托生。老子帮你,你还不领情。”一边骂着一边回到他的队伍里,站定后眼睛更是不敢看刘伟伯了。

刘伟伯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示意仪式继续。

刘瑜看着阿大四个人的拜师仪式,一点锐血门的样子都没有,心中又疑惑又愤怒。锐血门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上像轩辕门、少林寺那种名门正派,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下三滥门派,我爹收的每个徒弟都是精挑细选的,不仅要求尊师重道人品好,而且还要是练武的料子。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刘瑜很想冲过去把这些人都打翻在地,揪着刘伟伯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明明就是在砸锐血门的招牌。刘瑜强忍着怒火,等待着仪式结束,要跟那个刘伟伯好好谈谈,不管他是不是死而复生的师伯。

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仪式就结束了。刘伟伯简单的嘱咐了新徒弟之后就转身离去了,那个跟着刘伟伯来的人也跟着他走了。

大生子在这次仪式上被刘伟伯亲封他为大师兄,十分得意。周围人有的过来表示祝贺,也有一些人在旁边冷眼看着他,小声嘀咕着小人得志之类的话。说这些话的人都是那些有机会当上大师兄,却被大生子抢了先的锐血门人。

大生子高兴了好一会,突然想起来刚才在仪式刚开始时候驳他面子的那个小子,急忙转身去找,想要仗着大师兄的威风,带着这些师弟们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外乡仔。可是他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问身边的师弟们也都没注意。大生子啐了一口,骂道:“妈的,便宜了这小子。别让我再看见他!”

刘瑜悄悄跟着刘伟伯二人三转五转的来到了一间砖瓦房前。刘瑜见二人进入屋内将房门关上,就溜到窗下,偷听二人对话。

只听到主持仪式的那人说道:“总算他妈完事了,累死了。”

刘伟伯道:“这就嫌累了,不就是喊几句话嘛。至于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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