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知耻后勇（1 / 2）
宫焕曲住在一个小山林里面，江南的湿润气候让这种山林多的数不胜数，要不是刘伟先曾经想让李忠搬到这里住所以详细的给李忠画了地图，李忠相信自己光凭语言的描述也很难找到这里。但是宫焕曲究竟在这山林的何处就云深不知处了。祖孙二人也只能慢慢的搜索了，不过李忠目测了一下，预计最多三天就可以将这个小山林走遍，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还能不能坚持三天。
李忠最近两天已经是靠刘瑜半背半搀着赶路了。现在李忠基本吃不下任何东西，但是他还是每天强迫自己吃一碗面片汤，他知道自己需要保持体力，在见到宫焕曲之前他绝不能倒下。李忠朝刘瑜点了点头，刘瑜背起李忠就钻入了山林。二人时刻留意着哪里有人生活的迹象，山林虽然不大，但是由于树木茂密，也很容易错过，而一旦错过，就不知道再需要几天才能再次找到了。
还好这次命运并没有太为难他们，他们刚登上一座矮峰，就在一处有充足阳光的地方看到了一间简易的木屋。屋前的空地上支着一口大锅，一个白发老者正背对着他们在锅里煮着什么。
老者听到有人来了，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二位有何事？”
李忠用了很大的力气，颤颤巍巍的问道：“敢问阁下可是‘落星剑’宫焕曲？”
宫焕曲闻言回头一看，“咦”了一声，问道：“刘瑜？”
然后又盯着李忠端详了一会道：“您莫非是秀慧的父亲，李老爷子？”
此刻李忠见到了宫焕曲的正脸，苦笑道：“正是，这一晃过去快二十年了，自从他们小夫妇拜堂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瑜儿，快去拜见师公。”
刘瑜等李忠站稳，忙跪倒在地“徒孙刘瑜拜见师公，师公您快救救外公吧！”
宫焕曲上前扶起刘瑜道：“行了，免了这些礼节，我先看看你外公是怎么了。”
宫焕曲命刘瑜将李忠背进屋内，平放到木床上，搭了一下李忠的脉，然后就摇了摇头。
李忠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咳，咳，刚刚一见面你没有立刻认出我来，我就知道我现在瘦的已经脱相了。”
宫焕曲问道：“怎么回事？多久了？”
李忠说话很是费力，就让刘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刘瑜说完，道：“师公，您一定要救救外公，一定要救救他！”
宫焕曲看着刘瑜含着泪水的眼睛，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屋外，仰面思考半天。刘瑜怔怔的看着师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过了半天，宫焕曲回到屋里，跟李忠说道：“你这毒我没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这偏僻之地，找个大夫至少也得五六天的往返，而且这乡间医生也解不了这毒。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带你去找江湖第一神医试试了。”
李忠听完，笑道：“谢谢老伙计了，不必麻烦了。就因为找神医荣盛看病的人实在太多了，荣盛不胜其烦，早已在十多年前就开始漂泊江湖、居无定所，随缘看病。你知道他现在何处吗？”
宫焕曲没有说话，李忠继续道：“就算你找到他了，这人的脾气是江湖中有名的古怪，会不会给我医也是未知啊。”
宫焕曲道：“总是要试一试。”
李忠摆摆手道：“算了吧，你我都清楚，我中毒已深，别说荣盛，咳咳，就是大罗神仙也救我不得了，可能我没等下山，咳，就两腿一蹬了。我这连日来为了将瑜儿能交给你，赶路也是实在辛苦，哎，你就让我歇息歇息吧。”
刘瑜见宫焕曲又不说话，急忙道：“外公，您别说丧气话，师公说的对，咱们先试试吧，万一那个什么神医就在这附近，您就有救了。我们这就动身。”
李忠哈哈大笑，但刚笑了几声就有点喘不上气来，宫焕曲急忙帮李忠顺气，点了李忠心脏周围几处大穴，防止毒发攻心，至于别的，宫焕曲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李忠对宫焕曲道：“现在刘瑜到了你这里，我也就没什么心事了。我下去后也对得起秀慧了。只是不知道是我先下去等她还是她已经在等我了。锐血门现已不在，伟先是你徒弟，想我不说，你也会帮着伟先照顾瑜儿，帮助他重振锐血门。只是想劝一句，报仇之事，不可勉强，若可行则行之，若不可则止。”
这一段话李忠因气力不足，说的断断续续，宫焕曲只是点头，刘瑜已哭成了泪人。李忠歇了一会，又说道：“瑜儿，我教你的暗器口诀，你要熟记，练习多了，自然明白其中意思。我去之后，要听师公的话，至于寻访父母同门的下落等事情，听你师公安排就好。将来做事如果不知该如何去做，只要记住一点，你要做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样的事。至于你要做什么样的人，哎，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李忠开始不断的剧烈的咳嗽。宫焕曲连忙让他不要再说，好好休息。过了好一会，李忠终于睡了。宫焕曲让刘瑜照顾李忠，自己下山去抓些药来。其实宫焕曲也不知道该抓些什么药，只是看看有什么解毒驱淤的都抓一些回来。然而乡下也没什么药房，只是有个赤脚医生，有几味常见的祛湿除热的草药，给宫焕曲抓回来煎熬。药虽然煎好了，但是宫刘二人根本叫不醒李忠吃药，到了晚上李忠开始说着胡话。刘瑜一开始照看李忠，结果熬不住夜，到了后半夜便睡了过去，宫焕曲将刘瑜安置好，照看了李忠一宿。到了第二日，李忠还是未醒，但也不说胡话了，安安静静的躺了一天。待到了第三日李忠便撒手人寰了。
宫焕曲等刘瑜守了三日灵后，将李忠葬在山后。
此后，刘瑜就跟着宫焕曲每天练习寒星剑法。练习剑法之余，刘瑜每天还拿出一个时辰练习暗器。
每隔五天，宫焕曲就带着刘瑜去林子里打猎，都是些小的兔、狐、狼之类的，扒下来皮毛和吃不了的肉就让刘瑜拿到村子里跟村民们换些谷物青菜，再加上他们自己在林子里采摘的野菜、水果、蘑菇什么的，俨然的隐居生活。
跟宫焕曲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刘瑜发现这个师公很亲和，并不像父亲那么严厉，所以就渐渐开始跟师公聊起天，慢慢的话就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