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 2)

  小鱼儿把花无缺没细看的第三张信一丢,摊手道:“这上面明明白白写了,‘小弟不在府中,请玉衡堂主先通报天璇堂主,她在宜昌待命’。所以说啊,这天玑堂主是个聪明人,但是也只有小聪明而已。这天璇堂主可能常常行踪不定,所以天玑不得不明说她在何处。而至于苏州……”

  他把信封翻到背面,指着上面的蜡封道:“这个印痕上面不写着字嘛,‘中吴安禹’。中吴府是吴越国对苏州府的称呼。这印大概是家族传下来的,被天玑拿来混淆视听了。所以我们不但要去苏州,还得找姓安的富贵人家。”

  花无缺哭笑不得地捡起信纸,道:“那……这纸、墨和酒,都是确有其事还是……”

  小鱼儿得意地道:“纸不是澄心堂的。墨和酒,也都是我瞎编的。这信写成,都少说几个月了,就是狗,也闻不出来磨墨的酒什么味道。况且,我连喝都没喝过那什么双沟酒,只是记起淮南有这样的酒,就随口说了。”

  花无缺若是有精力,定会笑话小鱼儿几句。可是他连续折腾了两天没睡好觉,现在又已经是三更过去将近四更,他作息规律,不像小鱼儿那样现在还活蹦乱跳。因此,疲累的他伸手赶道:“东西拿到你房中去,先休息吧。明晨起来你临摹好了,我们再一起送去观府,拜别观知府。”

  小鱼儿不明说,但是又像昨天一样哼唧起来。

  花无缺有点好笑也有点气,起身顺手去推小鱼儿,轻声道:“快走吧。你一个大男人,好歹也一个人睡了二十年,这两晚上也不差我陪你吧。”

  这场面倒是微妙。花无缺听起来像是赶小孩的母亲,又像催丈夫上路的妻子,也像对客人欲迎还拒的风尘女子。

  小鱼儿扑哧一笑,往花无缺床上一赖,道:“今晚我就睡这了。”

  花无缺困得很,没心思陪他闹了,于是一言不发起身去了隔壁房间,关上门,连衣服都来不及解,合衣倒下,直睡到日上三竿。

  花无缺睁眼看到窗外的大太阳,不禁失声道:“完了,已经这么迟了,要被罚……”后才想起现在已经没人罚他了。

  心里喟叹之余,他整理衣服,准备回自己房间沐浴,再换套新衣服上路去苏州。

  他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开。花无缺想到,自己都睡到这时候起了,小鱼儿必然更是沉睡不醒。他只好打算转身回房间练功。

  他刚走开两步,身后门吱呀一开,探出个鸟窝一样的蓬松脑袋。

  小鱼儿像是被责罚了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道:“哥。”

  花无缺回身道:“什么事?我以为你还在睡,不想打扰。”

  小鱼儿摇头道:“我早醒了。花无缺,你不生气了吧?”

  花无缺摸不着头脑,道:“我生气?什么时候的事?”

  小鱼儿嗫嚅道:“昨晚。”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