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揍(2 / 2)

陆行远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那个大箱子没拿出来,不过刘画梁手里拎的小盒子看样子是没送出去,原封不动的拎了回来。

第二天早上,陆行远和往常一样去了厨房,正忙活,刘画梁带着宋奇进来了,把几个杂役轰了出去。

“宋师兄刘师兄,有什么事吗?”陆行远恭恭敬敬。

“有什么事你还不清楚?”

刘画梁一脚踹在陆行远的胸口,把他踹出一丈多远。

自从破了玄关之后,陆行远的反应比原来快了数倍,让过了大部分力道,换作普通人这一脚便要了性命。

陆行远刚爬起来,又是一掌袭来,刚用胳膊挡住,后脑便嗡的一声,挨了宋奇一下,两眼发黑,倒了下去。

宋奇把缩成一团的陆行远翻了过来,按住他手臂。

“你这辈子就留在玄关吧”

刘画梁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右手在空中慢慢画了个圈,等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白气,便一声低吼拍向他丹田。

他知道若是把这丹田的真气拍散,那得数年才能重新聚拢,而且再难突破。只是他不知道陆行远的丹田真气有多浑厚,以为和他一样刚破玄关。

一声闷响,陆行远如同大虾一样弓起身子,丹田的真气一下四散,不过片刻又重新聚拢丹田。

“你若去师姑那里告状,别说我,连师傅都不会放过你,别想着能去总观,再敢不老实那你就活到头了”

刘画梁冷冷的说了几句,伸手拎起他,倒载葱的把他扔进泔水桶。

陆行远费了好大劲才从泔水桶里爬出来,恶臭差点把自己熏晕过去,扶着泔水桶站好。

看几个杂役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想说话却只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声音。

刘大反应过来,拎来一桶水顺头浇了下去,冲走大部分脏物,然后喊几个杂役过来扶着他坐到一边。

真气在丹田转了无数圈,才一点点稳定下来,陆行远吐出一口浊气,喊了刘大又拎过两桶水,洗了半晌才洗干净。

换上杂役拿来的新道袍换上,继续进厨房做菜。

“道爷,您真是这个”刘大一挑大拇指,一脸佩服。

陆行远苦笑一下,心道,既然刘画梁敢在观里动手,那肯定是栾海默许了,还真如他所说,自己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不然余琳一走便是自己的死期,别看栾海平日道骨仙风一般,观里除了他俩儿子,哪个不是怕他到骨子里,那郑家半个定城都是他家的,还不是小心翼翼的应对他。

只是不知道余琳到底说了什么,才惹得刘画梁出手。

做完饭,陆行远赶觉好多了,除了小腹还隐隐作痛,倒是没什么大碍,拎着食盒给余琳送去。

大概是那小女娃走了的缘故,规矩也没那么大了,余琳让他在外面等着。

他让个小道士去大殿给师傅告个罪,就说今天早上不去了。

等余琳吃完,陆行远进去收拾。

“你这厮饭菜做得还真不错,便是放在长安怕也是没几个能比的上的了,要不这次便和我走?”

麻痹的,大概问题就是出在这儿了,陆行远心里暗骂一句。而且他感觉出来,那个蔡冲才是主事的,这个余琳也许只是狐假虎威。

“不了师姑,我本事低微”

余琳上下大量他一下:“我看你脚步轻浮,似乎受了伤?”

“没有”

“嘿嘿,争吧,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都有没有这胆魄,你去取些葱丝姜丝来”

“是”

……

余琳接过装着凑姜丝的瓷碟,陆远行看见桌子上摆着个瓷盘,里面点着碳,一个鎏金的小锅架在上面。

见水沸起,余琳把一勺盐加了进去,接着打开一个木盒,取出一个油纸包,拆开上面的泥封,取出个黑漆漆的东西。

掰下一小块,碾碎,倒入水中,用一个竹片搅拌,一会就变成了褐色。

水再沸,加葱丝姜丝,再沸,撤碳熄火。

余琳用一个银勺舀了一勺,倒进一个白瓷盏里,慢慢饮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气,露出非常享受的表情,一点没理会还等在旁边的陆行远。

一小锅不知道是什么的汤,余琳喝半个时辰,看着比喝酒还慢。

“刷洗干净,小心点,这都是很贵重的东西”

陆行远应了一声,开始收拾,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师姑,这是什么汤?”

余琳一声嗤笑:“汤?这是茶”

“茶……”陆行远嘴咧的老大,

“你喝过?”

“嗯”

“那惊讶什么?”

“哦……饮法不同”

余琳狐疑的看了他一会:“你莫胡说,茶不都是这么泡的?”

“没胡说”

“那你煮来我看,别蒙我,这可是一品团龙”

陆行远点炭火,冲洗了鎏金小锅,只倒了三分之一的水。水刚沸,随即撤碳,掰了很小一块扔进水中。

片刻之后,取银勺倒入白瓷盏。

“完了?”

“嗯”

余琳看了他半天,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味道苦涩,柳叶眉不自主的颤了一下,道袍一挥。

陆行远如同被火车撞了一般飞了出去,一直撞到对面的墙上,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爬不起来了。

“竟敢胡说八道,糟蹋了我的茶,这是一品团龙,天下一年就产百十饼”

余琳说着气愤的站起来,刚要再动手,却看陆行远萎靡成一摊,把道袍一甩。

“看在这几日你尽心伺候的份上,今日便饶你不死,快些滚出去”

陆行远慢慢爬起来,扶着墙慢慢走出去,他知道,若非自己体内来自曲道姑那团强悍的真气,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一天差点死了两次,陆行远心中一片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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