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天下集散九曲疆,汴京共梓桑(2)9(1 / 2)

李格非教育道“你都吃饭了,那你娘亲怎么办?”

李易安却没有反应过来“母亲?哦,待我去灶屋取母亲饭食来。”说着便往外走,李格非顿时心里正是乐了一阵。

吃完早饭,王甄儿正与其父言语,商议回汴京之事。李格非自是携李易安去往好友唐国昌家,途经东街,李格非与李易安停下来逛街。

但见那东街坊,车水马龙,人流不息,叫卖声,交谈声,饮酒声萦萦不绝,酒旗横飘,高楼烟袅。济水河畔,春语春花春待人,别是箫管浸人魂;卖花担上又逢春,春风流水绕济城。李格非牵着李易安的小手在人群中缓慢的前行,看到很多玩物,李易安看到如此漂亮又生动的玩物自是不能自已,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不时间,她终于看到她想要的竹蜻蜓,抓住父亲的衣角,显然是遇到心动之物不肯放手。李格非自是明白其意,于是就满足她的小小心愿,毕竟久在别离,父女情致或许靠这些玩物维持,抑或是递进。李易安捏着这轻飘飘的竹蜻蜓,欲让其自在的飞翔,很显然,街上人多,不能肆意玩耍,李格非忙阻之,“待我们到你唐迁哥哥家再来玩耍此物。”说完即拉开李易安离开人群之中,还顺带买了两串糖葫芦。糖葫芦这东西,又甜又漂亮,哪个孩童能不喜欢呢。手握竹蜻蜓和糖葫芦,李易安自在的随爹爹离开了人群之中。

没过多久,他们即来到了东街侧畔的唐国昌的家,不及李格非敲门就有人开门迎接,原来唐国昌早就知道李格非欲来,早早在家门内等候,而且可谓是故友重逢,相互寒暄问暖,真是惬意非常。

唐国昌兴奋道“文叔兄,我早已料到你近日会返历城,却不料你能登门到访,实在是我唐门之幸呀!”

李格非面露谢意道“我不在历城之时,多亏国昌贤弟协助照顾家中老幼,实在是感激啊。今特携小女登门拜访,聊表感激。”

唐国昌道“令尊大人可是一能人,自是能处置一切事务,我只略帮了些小忙。”

唐国昌家其实只是一小宅,仅仅只有唐国昌和夫人,唐迁,还有一个扫地做饭的嬷嬷,可谓是寒酸,不过唐府上下各人倒是精神矍铄,唐国昌待人接物亦是豪爽甚矣。李易安见到唐迁后即送给他一根糖葫芦,二子遂于院中一起玩李易安刚买的竹蜻蜓。

李格非和唐国昌以及唐夫人见两个孩子在院中玩耍的痛快,也各自的乐呵起来。李格非道“国昌贤弟,你可知苏翁已归汴京城,现在朝中之事皆由苏翁定夺。”

唐国昌笑道“汴京之事悠悠在我心,苏翁归来,乃是我大宋之幸也。”

“是呀,大宋朝政停滞不前,皆因朝中无能人主事”李格非叹息曰,“现今苏翁归来,虽然未得全员青睐,但也无妨。如此,国昌贤弟可有返汴京行事的打算。”

唐国昌略显惊讶道“回汴京行事,也是吾之夙愿,只是昌于朝廷乃是戴罪之身,何敢立于朝堂,现今在这小小的历城亦不敢擅自放肆,恐再遭官家盘问。”

李格非似有劝意“国昌贤弟莫要忧虑,现今朝廷已经新皇执政,并由苏翁全权主持政议,人事任免也由苏翁定夺,我与秦少游负有引荐推荐之责,何曾忘记要助国昌贤弟重回汴京,亦可不再受这历下风烟之苦。至于所回汴京何职,汝勿忧,当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当鼎力向官家及苏翁引荐。”

唐国昌面露谢意道“如此甚好,吾当即刻准备返回汴京事宜。有苏翁此等明事理之人主事,再有文叔兄助之,必是无忧也。吾在历城,时时盼望能归汴京,实现当初之宏愿,男儿要么志在四方,要么归心庙堂,为万民之福祉而行事。”

李格非赞道“君之愿亦我之所愿也,我等读书人,当时时不忘家国天下!”

李格非和唐国昌各自豪言壮语片刻,各自心神潇洒,对汴京的未来充满希望。说到时光尽时,唐国昌邀李格非于府中就食,李格非辞不就之,他还要去找他的旧日同僚王迥和崔燎,问他们是否有意再返汴京行事,就此别过唐国昌。

于是李格非悻悻而去。

刚刚李格非与唐国昌聊得兴起时,唐夫人自不便言语,现在李格非走了,可是她明显对唐国昌再返汴京心存芥蒂,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胆小而怕事,喜安稳惧沉浮,于是她十分的不悦“官人若去汴京,可会携带我和迁儿。”

唐国昌笑曰“待我归汴京打点好一切,自会回来接你和迁儿同去。”

唐夫人还是不悦道“只是我等不是豪贵之家,吃穿用度都乃需要钱财,去汴京必然又是一场折腾。李大人在汴京毕竟有王家可以依附,我等却若之奈何?”

唐国昌厉声说道“妇道人家,懂什么家国大事,为夫之宏愿,即为汴京一丈夫,男儿之志,不在四方,就在庙堂,你可知矣!”唐国昌略有气愤,或而又转换语气的道“夫人莫忧,人间之事,自会一一明白,为夫不会放下你等母子不管的。”

唐夫人遂不言语,却依然不悦。

李格非携着李易安去王迥府上,那王迥现在已经是一个生意人,在历城随几个儿子做一点小生意,生活不亦乐乎,对重归汴京意向不大。

崔燎对于重归汴京也无甚兴趣,不过最终李格非还是说动了他。请看:

李格非见崔燎“催兄,许久未见,不知近来可好?”

崔燎笑曰“文叔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呀!”

李格非客气道“非肆意登门拜访,多有打扰。今苏翁与我等在汴京举事,用人之计,可愿同往呀!”

崔燎道“我崔某人现为衙门小吏,虽不富足,但却温馨得当,无他愿矣!”

李格非拱手道“催兄,近日汴京城官应大变,苏翁主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欲成大事还需居庙堂之上。”

崔燎面露微笑说“文叔兄,崔某现在自在乐呵,不想人生再起波澜呀。朝廷朝令夕改,党同伐异惯了,读书人还有多少不心痛的?我现在所谓处江湖之远,观江湖之纷繁多饶,汝可见历城之春夏丰美,秋冬明媚,济园之水润泽百姓,多妙!”

李格非劝道“事虽如此,可是催兄难道忘记了吾等当年考取功名所为何是呀?不能因为前世之不顺就隐退不前,你如今在衙门里做事,亦是食民之禄,不如回汴京,为天下苍生造福,岂不痛快哉。”

崔燎听此语忽而勾想起十年前汴京往事,真是历历在目呀,所有酸甜苦辣尽数眼前,可谓是十分怀恋,在他的骨子里对汴京依然是十分挂念的,所谓怀之远方,必为远方所念,李格非此语即是令其内心又升腾起一些汴京情怀。

崔燎未完全应之,只是说此事再作商议。

李格非此次回历城,并非只是为了回家看王甄儿和孩子,还随身携带着苏翁和官家所命,历城这些人儿虽然前生曾为朝廷所弃,但是在宋为官,贬谪迁调岂不是平常吗!李格非心所希望也是重入庙堂,这些就是大丈夫的情怀,说到这里不得不由衷的感慨,这些宋士虽然各自的目的不同,但是一心为国的情怀从未泯灭,正如一生勾斗的王安石和司马光,虽然互相倾轧一生,临了还对对方的政治主张咬牙切齿,但是却无人敢怀疑他们一心向宋的情怀,所谓“明月何时照我还”,江湖之大,一心向月,既是孤独,又是澎湃。

崔燎之事虽然未定,但是李格非还是心满意足携着李易安回家了。

却待李格非回到家中,正值王苑之收拾好行李,正欲返汴京,李格非忙阻之“父亲大人,小婿刚回之历城,你就要回汴京,岂不仓促,吾父子尚未饮之一番,儿之不孝也!不如今日且留,待明日好天气即可出发。”

王苑之哪里肯听,大骂道“李文叔你这厮泼才,心存于朝事却忘记家室,今我甄儿若非身子不定,我定会带她回汴京,若是有一天我甄儿有三长两短,我且痛打你厮!”说完不及李格非回复,便令车夫挥鞭驱马。

李格非望着王苑之远去的车马,久久凝望,消失在远方的尘埃里。

李格非入屋,见王甄儿“父当真性子急了些,不听劝阻,遂自回也。”

王甄儿苦笑道“父自来如此,他认定的事儿,就没人能拦的住,他想今日回,便是等不到明日,官人莫要放在心上。”

李格非见房内无人,这才是李格非与王甄儿单独时光,各自且诉衷肠直到晚饭时分。

李格非归来的第一顿晚饭,才算是第一顿正餐,丰盛至极,又是家人同享,自是美味异常。想想若是王苑之还在李府,则可能会在饭桌上冲突分歧一二,亦不痛快。与甄儿同食,柔情蜜意可入心扉,又与女李易安,子李迒一起,可谓是天伦各半,人生如此,何不快意。食罢李格非一人在中庭院落独坐,乘着月色,浮想联翩。古之学者认为,人生最幸福的事,除了洞房花烛夜和金榜题名时,还有这后生的天伦之乐,李格非得其三,当然快意。今夜温婉的看着他们三个人,真是一种欣慰,在中庭望着屋内的王甄儿和李易安,还有想着躺在婴儿床上的李迒,这烛火惺忪的房内融融乐极。李格非兴至飘然,真希望此夜能慢一点划过。

第二日,李格非同妻女共度,今番正是好时节,历城的春夏之交正是暖阳与美色并存,安闲和醉意同在,李格非的内心如日光初沐,从未有过的惬意。王甄儿之前伤了元气,但是目前身子也算渐渐恢复,可以自由行走于府上,只是不那么能长途跋涉,李格非寻思需要尽快选择时机将他的家人迁往汴京,但是自古家族同徙非一时之能为也,需要各尽财货一一安排妥当才是,历城之府宅当何以出,汴京之高苑又当何以入,家中老少丫鬟婆子愿随还是不愿随的,虽然有人契在手,但似李格非这等心地温婉之人却也不忍心强迫人家同往。遂与王甄儿商议此事。

李格非温声以道“目前为夫于汴京仕途已定,可以择日举家前往汴京。不知甄儿意下如何?”

王甄儿细声说道“甄儿亦想早日回归汴京,能与父亲大人朝夕相处,亦可时时相助。只是甄儿身子尚未完全恢复,儿女且幼,长途颠簸,可为不顺也!且再等时日。”

李格非见王甄儿还是忧虑,也有点担心“是呀,确实是时间仓促,我儿尚小,确不可草率行事,襁褓有漏,车马有疏,大人尚且忌惮长途跋涉,何况婴儿,甄儿可于历城慢慢准备,我亦于汴京切切打点。虽然父亲说汴京王府可居,但是王府上下数百人,吾一外人拖家带口居于其中,未免人家闲话,所谓寄人篱下必是百般萧恨,且王府居于城之东南,与宫城相距甚遥,恐不便行官事。”

王甄儿亦认同李格非的观点,“汴京家门,虽是娘家,但是已经数十年未归,我的那些兄弟子侄,相见相面应是不识,若是偶然到访,或可以礼待之,但久居恐生嫌罅。遂不可久居,官人还是及早购得房产,若是钱财有难,可找家父商议。”

李格非摆手阻道“汴京房产虽然贵了些,但是以我职俸亦不会相差甚多,更何况还有苏翁,子由,无咎,文潜等巨富之士可以借之,只不敢向父亲开口,恐他以为其婿无能,漫怠了你等妻小。”

王甄儿忧虑道“是呀,父亲自打起初就不看重你,切勿让其知晓,目前吾心归你,自是可以与你同担责份,只是父亲见不得我受这般苦楚,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说完看着身边的李迒,想着李易安,便生半分愁思,人儿就是这样,为人父母都有千般焦虑。”

李格非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慢慢谋划。”李格非停顿了一下,又说“甄儿身子还需要精心调理,不如吾等乘此好时光出去游玩一番,也算转移目光,看看这历城的风光是否比得上汴京的春色,我们再约上唐国昌,王迥,崔燎同游,大家同是旧日好友,今日同游,可不快意。旅途又可吟诗作画,教授儿女,且得天公作美,何等快意。”

王甄儿听此建议,亦是十分的欣然,“是呀,自来历城,甚少与众同游,真是想不到,在深宅内院已经悠然了七八年的光景,实在是感叹呀,不如就此时光,一解心中烦闷,想着就是十分痛快呀。”

李格非兴奋道“我即刻让下人去邀诸位同僚好友,但愿他们可以应我。”

不用说,现在最大的官邀约,谁人“敢”不应之,遂各好友皆一一应之。

他们一行人来到历城西北向的济园,但见园中古树参天,百花盛开,绿草如茵,又见怪石嶙峋,溪水潺潺,楼台高阁仙境,恍若壮美画卷,一园可览天下万物,风光却存千秋艳色。众人携子同游,早日所有不痛快的往事,俱随春色伴花阴而走。李格非王迥同为熙宁九年进士,而崔燎更早熙宁二年进士,唐国昌则为熙宁四年入仕,为王(安石)公府差,其中李格非王迥崔燎曾为同朝共事,早年与唐国昌并未互相识得,不过却不妨碍唐国昌与他们之间惺惺相惜的感情,毕竟同为读书人,话趣相投,自然多几分尊从。

唐国昌说道“今日我等同游济园,这济园的风水幽静,山石相间,可谓是浑然天成,自古东山汇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光华,孔圣人手指东鲁,天下皆奉为圣人之乡,又秦皇登泰山而封天下。今我等既在泰山之脚,当仰圣人之鼻息,观秦皇之雄迈,可谓是飘然者也!”

众人哈哈大笑,都皆赞成唐国昌说的在理,崔燎亦笑曰“国昌贤弟虽然年岁比我们小,但是见识可不一般啊,在衙门里就多得国昌照应,今日又见汝在济园指点风骚,实在是佩服呀!”

唐国昌笑而谦虚道“哪里哪里,小弟只是偶然发声,更多的才气还应在李文叔的心中。”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李格非,李格非亦是笑道“李某那里有国昌贤弟说的那么多才。只是此间风景秀丽,流水更如时光,潺潺兮不复,吾有二子,一为女,二为男,小女已经是六岁,小儿却刚刚坠地。人间幸事莫过于儿女皆在侧畔!”未及李格非尽言,众人纷纷道贺“恭喜李文叔又获一子!”李格非续言,“现今天下迷惘,虽然此地春光妩媚,可是汴京却不知何往,苏翁主事,未得天下士子响应,不知着力何方。我等还需要凭己之力,为国效力,以复秦皇汉武之荣光。”

众人听得李格非之言,纷纷戏言表示“今日之春光多情,莫谈国事矣!”

王迥说道“文叔兄忧心天下,此最为宋士之思,但未必每人必为宋士,还须多为妻儿着想,我并不想要名利双收,吾子成年,婚有所配,吾女亦出落婷婷大方,家中买卖,也是红火,取利而不取名,自在乐也。”

众人戏说取笑王迥,“王益之(王迥,字益之)已成一方巨富,我等若在益之面前乃是穷酸寒样,何以言说财货。”

李格非笑道“若是王兄有取不尽的钱物,可借非若干,我欲于汴京购置府宅。”

王迥急忙解释道“我只是在这历城生活自足,将来无忧,可谓是小富则已,未及巨富之列。众人切莫笑之。反倒文叔兄乃是朝廷大员,又得苏翁器重,何愁府宅。”

众人都皆笑之。

崔燎嘲笑王炯道“莫非益之兄惧怕我等借钱,哈哈,目今我只是历城小吏,温饱尚不及也,既不顾他,何不顾我?”

唐国昌亦道“说道小吏,莫过于我,我饥于困苦,迫于生计,乃最困之者也。”

李格非急忙转换话题“众人切莫再言钱财,吾等皆曾有学识,何以囚居于此,不如前往汴京为国效力。”

王炯又阻道“文叔兄还是放不下家国大事,试问学以致用,而我用已足,何以再求哉!若然如五柳先生(陶渊明)不为五斗米而折腰,醉心乡野,饮酒作诗,岂也非人间幸事。”

李格非对曰“五柳先生为国效力不成,遂醉心乡野。采菊东篱,似与世无争也,但其内心何等苦闷,也许他才是最心系苍生之人,只是无以为之,不似你等为钱财而折腰?”

王炯又说,“我只是小小的草芥,何以能与五柳先生论!”

众人见李格非与王炯已起了争执,遂慌忙转移话题化解之。催僚急转画风,“诸位且看远处的夫人们到底的聊些什么话题,也似我等这般家国天下的情致吗?”

唐国昌笑说“多半是育儿教女之道,吾等可一往探之。”

众人纷纷说“走,看看去,”那王炯也不生气,过来拉着李格非胳膊就往众夫人方向而去,正是那种勾肩搭背的样子,这争执就这样轻易的化解了。

众人来到树荫下的众夫人之中,唐国昌先说,“诸位夫人,远处相见,你等聊的甚欢,不知所论为何呀?”

众夫人见这一群人来之,皆欠身应之,有人说道“我们在说李夫人(王甄儿)刚过了临期,身子骨恢复的状况,顺道也聊育子之道。”

一时间众人对育子之道偏偏来了性子,王炯说道“育子之道,你还得请教李夫人,你看文叔兄在汴京忙碌,李府上的家教都靠李夫人操持,你再看这易安出落的灵气逼人,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众人纷纷看站在王甄儿旁边的李易安,虽然之六岁的年纪,可是相当的灵秀。

王炯又抢道“可惜我那子也已成年,现在只懂得叫卖物件,却无有如此这般的气质。但吾幼女尚才十岁,可往李夫人处,授之以礼,教之以文。可付学资!”王炯又望着唐国昌,“汝子尚且也年幼,不如一起授之。哈哈。”

众人听得也哈哈大笑,唐国昌亦是笑曰“哎!益之兄说此已经迟啦,吾早已将我儿唐迁领入李府之门,各位都无有我快哉。哈哈哈!”

催僚听大家议论如此激烈,遂说道“既然唐迁和李易安都出自李夫人之门,不如我等今日就出题考之,看到底效果若何?”

王炯笑道“云逸(催僚,字云逸)言之有理。”众人也纷纷和之。

只是王甄儿似有几分羞意,遂说道“众人莫要笑之,吾之才学乃戚戚女儿之学,难以与诸位大官人之才相比,诸位大官人皆是兼济天下的大才,若然真的让我授之文,岂不是耽误各位小姐公子的未来。”

王炯见王甄儿如此谦虚,遂又言“唉!谁不知道李夫人(王甄儿)乃汴京城大家,名门之后,又是当朝宰职之妻,那里能说才气不够大呀!”

王甄儿此时语气显得有点虚弱,或许因为身子尚未完全恢复,众人纷纷体谅着王甄儿此刻并不适为众人吹捧的焦点,但是大家还是对李易安与唐迁比试更为感兴趣,遂又有人吆喝此意。

那唐迁虽然只有十岁,却生的高大孔武,不似一般的孩儿,而那李易安却是生的伶俐且漂亮,看起来李易安则更为聪慧,只是相差区区四岁,不知文采有几分差别。

催僚道:“既然这样我来出题,诸位意下如何?”

李格非道“催兄,须以实情相适,莫要太过难易。”

“放心,我自有分寸,”催僚遂转身向两孩儿道“你们知道‘蓬莱文章建安骨’下一句是什么?”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