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如果游戏有罪（中）（1 / 2）
三天后。
芙蓉市某餐馆。服务员已经第十八次上菜了。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围观。甚至有人开始打赌。“这已经是第十八次上菜了吧？”
“没错，第十八次。我一次一次数得清清楚楚。”
“我赌他还能吃到第二十五次上菜！”
“二十五次？我看他现在根本就像没吃饱。我赌五十次！”
“。。。”
大家围观的是大厅一张桌子的两个客人。一个年轻人，肌肉发达，满脸兴奋，一副猪哥相，正拼命往嘴里塞着食物，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一边塞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不够，不够，我还要之类的虎狼之词。另一个是个老头儿，头发眉毛胡子都是雪白，一对绿豆王八眼睛，塌鼻子长脖子，端着茶水一脸似笑非笑地闭目养神。
没错这就是屠余和龟丞相。屠余三天前进入了山河图修炼，山河图内一待就是十年。龟丞相没有给他什么修炼功法啊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告诉他所谓地修炼都是先从打磨根基开始。所谓地打磨根基，就是锻炼。。。早上起床跑十公里，然后各种练腹，扎马步，引体向上，俯卧撑，波比跳，仰卧起坐等等等等，翻着花样来。花了一年时间把屠余练成了肌肉男。同时屠余发现每天身体里面都在发痒，而且他能感觉到每天身体里都有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就像是开锁一样。龟丞相告诉他说明山河图内的天地灵气在不断改造他的身体。屠余没有在意。
接下来的四年，也没有教屠余任何功法，而是让他。。。挨打。老龟直接从山河图内召出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生物，把屠余赶进深山老林，并让这些怪物追杀屠余。屠余刚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心想总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弄死。所以他一点也不紧张。纯当躲猫猫在玩。
结果他就遇到了几个寻味而来的怪物，直接被扎了个透心凉，“卧槽阿珍你来真的啊！”好在的确不可能让他死。老龟救活了他并郑重告诉他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救他。后续他还是这种表现的话黄帝大人就会考虑换人了。
屠余不得不打起精神，躲避追杀，后面他发现自己身体里不断涌出莫名的力量，自己其实可以给这些看起来就很恐怖的怪物造成杀伤？发现了这一点他就懂了。伟人早就说过这种情况如何应对。敌进我退，敌疲我打。但是这些怪物数量实在太多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单方面挨打。没有一天身上的肉是好的，旧伤添新伤，新伤盖旧伤，主打的就是一个凄惨。
挨了四年打，屠余自然而然学会了搏杀技巧，自然而然学会了调用天地灵气，自然而然学会了一些法术。虽然法术很多时候看起来不太正经，但是在很多生死关头都发挥了重要作用。主要原因是不发挥作用也不行，他只会这些法术。
后面的五年就简单了，老龟不断提升他的训练强度。教会他许多实用的法术，还用了很多变态的方法淬炼他的肉身。屠余也问过老龟关于境界和实力强弱的问题。老龟当时就很鄙夷：“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还筑基，金丹，炼虚的。非要说的话，这世上只有两种境界，仙人，和凡人。你可以把仙人理解为另一种生命层次，无穷的手段，悠长的寿命。虽然仙人之中也有强弱之分，但那是由于各自种族，机遇等等原因决定的，你现在还是属于凡人的范畴。而且你也只能是凡人。更何况你的路子也和别的仙人不一样，任何你所知的仙人的路都对你没有参考意义。你现在还是太弱，考虑这些没有用处，老老实实修炼你的。”
屠余当然听出了老龟的言外之意，明白还有很多秘密是自己现在不能不知道的，当然，他也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搞清楚。
山河图里的修炼日子什么都好。饿了能吃灵果，打野味。渴了能饮灵泉。主要问题在于，由于进入山河图时两人都很激动，啥也没带，空手进的。老龟还好，他有法术可以化作衣裳，坑爹的是他这法术只对自己有用。而屠余的衣服在经历了几个月的山林生活后就成了布斤条子，所以后面的日子除了一条用树叶子做的草裙，他基本属于果奔。最最主要的是，山河图里有吃的，不代表很好吃。他们也没有调味料，打到了野味了也基本只有烧烤这一种烹饪方法，所以屠余长期处于嘴里淡出鸟来和胃里空出屁来的状态。
所以两人从山河图里出来之后，直奔本地一家餐馆，根本就不选菜，让服务员直接把菜单上的都来一份。接着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桌上的菜盘子和木饭桶已经堆成了小山，屠余扒下最后一口饭，打了个巨嗝，躺在凳子上，摸摸肚皮，终于满足了。
围观群众慢慢散去，屠余挑了根牙签，边剔牙边不屑地道：“一群土包子，吃饭都没见过嘛？还拍照录视频，真是世风日下。”正在撤盘子的服务员很想吐槽你要不看看你在说什么，一顿吃了起码五头猪饭量的东西，还怪别人围观你，而且世风日下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形容你才很合适吧？上衣都不穿，打着光膀子就来吃饭了。不过看了看他一身的腱子肉，估计打不过这个人还是忍住了。
不过这还真不能怪屠余，他在山河图里修炼了太久，身高居然也长高了，肌肉发达了，虽然没有到健美先生那种地步，整体看起来还是很匀称的，但是也比他原来的体形大了一圈，他出来之后发现原来的衣服都不能穿了，还好裤子和鞋子勉强塞得下，不然他就只有果奔一条路可选。
吃完饭结账，在路人的注目礼中到服装店置办了一身行头。顺便多准备了几套。毕竟家里的都穿不了了。他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修炼的那十年，那是人过的日子吗？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一边往家里走一边问龟丞相，“丞相，接下来干嘛？”龟丞相没好气地说：“还能干嘛。想办法探查最近人间有没有什么灵异事件，然后解决问题。不过你先自己去查一下。我有点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你还能有什么事？”屠余狐疑地看着龟丞相，“要你寡！雨女无瓜！”龟丞相瞪了屠余一眼，“你耗子尾汁，我办完事了再来找你。”说完傲娇地扭头，化作清风消失不见。
屠余懒得管，调查灵异事件，调查个屁。十年了！每天都要么睡地上，要么睡石头上，要么挂树上，知道他有多想念自己那张大床吗？必须要好好和他叙叙旧！
不过刚回到家还没来得及上床，他电话就响了。
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喂？～哪～位？”
“屠余是吗？这里是公安局。我是把你从猴子手里救下来的张警官。”
屠余眼角跳了跳，为什么他都要忘了这件事的时候，还有人提这茬啊！“。。。。。我。。有事吗？我上次被打伤了，现在还在养伤呢。”
“嗯。。我知道你现在在养伤，”张警官想起了那天屠余的猪头，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他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还是忍住了，“噗呲。。。咳咳，嗯嗯，是这样的，你认不认识尹正？”
屠余很想问你刚刚是在笑吧？啊？绝对是在笑吧？我都听到了！！啊？你礼貌吗？强忍着怨气，他很没好气地说道：“不认识，这人是谁？”
“不认识吗？那就怪了，他今早上失踪了。而且三天前他电话里最后一通电话就是你打给他的。大概在，晚上十二点？”
“今早上失踪？别骗我啦啊sir，失踪24小时你们才会认定失踪，除非有证据表明他处于危险。。。等等，你们这么快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怀疑我吧？”
“哦，因为他失踪的方式。。嗯，很特别，所以引起了我们的关注，我们只是例行调查。我说了，他最后一通通话记录显示就是你给他打的，你没印象吗？”
“我。。给他打电话？我都不认识这个人啊？。。等等。。你说三天前？”
屠余绞尽脑汁回忆了一下，三天前的晚上十二点，就是进入山河图的前一天晚上，自己好像真的打过一通电话，给一个。。。游戏代练？结果自己第二天就进入山河图了，一待就是十年，自己早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说还真想不起来。
“啊我想起来了。。。嗯，我是给打过一通电话，是个游戏代练，我从他那儿下了个单子，那个游戏代练就是这个什么尹正？”
“嗯。。是他。。话说你都成猪。。。你都伤成那样子了还能打游戏？你眼睛都肿得睁不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