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2)

  盛夏满不在意。他笑得很好看,说:“所以我说了解好像没有意义。我说的明明都是我自己,是那个他,那个人是一部分,组成我,组成那个他而已。那个人很重要,是结构里的一部分……唉,所以我说为什么要互相了解,这很难理解吧。”

  他说得乱糟糟。他他他,到底是谁。是你吗?又好像是我。

  时烨点头,他突然笑了,说:“是很难,我好像没完全理解。”

  “不了解也没关系。”盛夏把酒喝完,“理解很难,人也是。”

  时烨附和:“对,没关系。”

  确实没理解,但他好像爱上了这个不理解。

  时烨知道自己掉入了共鸣里,掉入一个柔软的氛围里。他有错觉,他觉得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理所应当,如法则和真理一样无法否认。

  怎么否认?

  时烨忽而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他看了看表,十二点刚过几秒钟,老天也在促成这一刻的恰好?酒吧里流浪歌手的情人早就唱完了,歌手估计下班了,里面在放John Lennon的《Oh My Love》。干,背景音乐都来了,一切都在逼他承认是吧,天意是吧?巧合也不能这么巧,巧合也不能巧到千千万万人,偏偏是你和我,偏偏是现在。

  老天。

  杯子里还有一点酒。时烨举起自己的杯子,碰了碰盛夏的。清脆的一声响,是梦碎的声音吗?

  风是热的,在抱他,吻他的脸。太热了,他一直出汗。也不是汗,是夏天的泪,是夏天的汁水,裹着他,像是在说:

  Hello,看到了吗,现在是盛夏,是季节,也是我,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

  时烨在很热的风里对盛夏说:“时间到了。”

  他们的杯子吻在一起。

  盛夏没反应过来,“什么时间?”

  “夏至。”时烨笑着,但语气郑重得像在宣誓,“生日快乐,我的同谋。”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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