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77(2 / 2)

  声音回荡在房间之内,上官婉儿跪着,只看得见武则天的靴尖。

  武则天想要的绝非一个终日舞文弄墨的文人,她要的是一个能够替她斡旋朝堂的政客。文人的世界和政客的世界全然不同,后者更为血腥和残酷,无论何时,都必须强势。

  “好了,本宫并没有怪你。”武则天最后道,婉儿松了一口气。“听主持说你已经默背好了经书,那么也是时候跟本宫回宫了罢?”

  上官婉儿下意识摸了摸腕上的生冷的链子,不知道何时这已然成了习惯,刚来的时候和主持在佛前的对话音犹在耳,此刻又回想了起来。

  “上官姑娘,何时烦扰你,可否和贫僧道知一二。”

  “主持大师,情是什么,爱是什么?”上官婉儿问出口,才觉不妥。“抱歉,婉儿不该在您面前说这些,您是出家人,五蕴皆空,哪会被情爱烦扰。”

  “释迦摩尼出家之前,也是在凡尘修炼,情与爱,也是佛家修行内容。”

  “那么大师,男女之情,不,人与人之间都可能有情么,婉儿是说,女子与女子之间……情,存在吗?”

  主持的眼睛盯着上官婉儿,若有深意道:“那姑娘觉得,佛,存在吗?”

  婉儿一愣,侧头望着佛像。

  佛,存在吗,它既看不见也摸不到,那么世间众人又为何相信它是存在的?

  “我们无法去证明佛的存在,但也无法否定它的存在,只要心中有佛,佛便存在,心中无所信念,它便不复存在。”

  上官婉儿沉默,低着头看着手腕上的银色链子。

  司马,我从前喜欢你,是因为喜欢本身的你,还是喜欢男子身份的你?你是女子,我本该与你了断,但自到了这里,自与你分离,心中便像是缺了一角,惶惶不可终日。我以一月为限,希望此处能够助我忘却你。

  “啊啾——”司马安打了一个喷嚏,接过司马惜递来的手绢,擦着鼻子,鼻子下红红一片,又疼又刺痛。“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伤寒怎的还不好?”

  张天瞥了一眼道:“自找的。”

  “公子,怕是您一直劳累着,因此才不得好,得空我再去找大夫来,再给您开些方子驱寒。”司马惜道。

  “别,你们的中药这么苦,我宁远感冒也不要再喝药了。”司马安连连摆手,往向窗外,又下起了小雨,记起了那日送别李令月的情形,手不自觉地抬起按住了自己的下唇,李令月咬的伤口早就结痂,快要自动掉落,但司马安却不舍得让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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