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 2)

  于是我轻易地放任自己与凡人相处,可能是因为她们只是七八岁的小孩子的原因。

  女孩子与男孩子形影不离,我用飞剑载两人升空,这么久的时光,飞剑除了是我的交通工具外,我从未与一人争斗,这样的一把剑,韬光敛锐,用来取悦孩子再合适不过的了。

  也许我是真地寂寞得太久了,在两个孩子的面前,我觉得我锁碎得象个妇人。女孩名叫扶桑,男孩名叫玉绳,两个人比邻而居,从小青梅竹马。

  从此以后,每隔三四天,我都会与两个孩子见面,与他们的约会成了我独居生命中唯一的乐趣。扶桑的母亲早死,父亲又娶了一个女子,她经常向我诉说继母如何不好,一心偏坦亲生的妹妹,经常故意刁难她。于是我第一次违反修道人的规矩,传授了女孩小小法术,让她惩罚虐待自己的继母。

  女孩第二日欢天喜地地告诉我,她用我所传授的法术装鬼吓继母,使其卧床不起。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修仙的人是不应该用仙术对付平常人,但看到女孩灿烂的笑脸,那许不安终于被隐忍了过去。

  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玉绳的目光总是在扶桑的身上,我本来不懂男女之情,可是见到他们二人的情形,却似乎也懂了一点。

  忽一日,扶桑独自在山脚等我,玉绳并不在身边,她用一种奇怪地目光凝视我良久,方才说:“秋大哥,你永远都不会老吗?”

  我心里一动,方才发现,从初次见面到现在已经有七八年的光景过去,扶桑已经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微风拂过,我便闻到她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我忽然心慌意乱,胡乱回答说:“我是一个出家之人,修道时间已久,外貌不会改变。”

  扶桑满面愁容地说:“等我变成了老太婆的时候,秋大哥还是现在这么年轻的样子吗?”

  “那也不一定,也许那个时候我已经死去了。”我的意思是指也许那个时候,我已经修成道法,白日飞升了。

  扶桑却马上捂住我的口:“不要说死,多不吉利,何况秋大哥是神仙,怎么会死呢?”她顿了顿,有些哀怨地说:“就算是我和玉绳都死了,秋大哥也一定还活着,再过几年,秋大哥就会忘记我了。”

  我愣了愣,这样的对话使我无从回答,我明白扶桑已经不再是七八年前的小女孩,也许我不应该再与她相见。

  我拍了拍她的头故意转过话题:“玉绳呢?他今天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扶桑叹了口气,她在一块山石上坐下,用手抱着膝盖,“我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都是以前经常和他一起玩,才让他胡思乱想的。”

  这样的话,我更加不知该如何回答,在我的思想里,一直认为扶桑和玉绳是天生的一对。于是我只好沉默,扶桑便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在她的身后,扶桑已经盛开,然而花朵的颜色似乎也不及她的容貌美丽。

  我忽然想起了我的母亲秋如兰,很久以前,在秋家的后花园里,她坐在扶桑树畔替我缝补衣裳,那时也是扶桑花盛开的季节。

  我心里一动,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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