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生平148(1 / 2)

  于是她在他的容许下有了一个人放声哭泣的权利,却反倒越哭越大声。

  从日暮的黄昏到月亮逐渐升起高悬,梁拾鸩的这一场大哭才在她连抽啼声都彻底哑掉时落下尾声。

  月光零零散散地洒入,映在地上是门窗的花样,却偏偏她面前是一团黑。

  她的影子有这样大么?

  梁拾鸩心里有些奇怪,但在被哭泣释放掉许多积压的情绪后,她决定不再囿于黑暗之中,而是站起身去为自己点一盏灯。

  但站起身后,她愈发觉得不对起来,怎么在她动的时候,那团黑一动不动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莫非这不是她的影子!?

  梁拾鸩心惊地骤然吞了口口水入腹,浑身绷紧微侧过头朝身后望去.....

  在看清门外是一人的身影时,梁拾鸩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但心却像被什么扎了一般。

  原来那些离开的脚步声中不包括他,白居岳只是遣开所有侍从,他一直在一门之隔处陪着她。

  不管怎样,梁拾鸩明白白居岳一直关心着她,他的抉择也的确是为了她好。

  她垂下头任手指在衣服上搓了几圈,最终还是说道:“白居岳,谢谢。”

  梁拾鸩的嗓音哑得厉害,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清,但片刻她听见了一个比她更沙哑的声音。

  “鸩儿,你愿意听个故事么?”

  梁拾鸩偶尔会发觉白居岳嗓音中的嘶哑,但绝不至这么严重,他也总会很快调整好。

  或许,他也哭过了么?

  梁拾鸩想起她此前只见过一次白居岳的泪,他们以为彼此要天人永隔......

  她迅速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吉利的念头赶走。

  梁拾鸩答道:“你若愿意讲,我自然愿意听。”

  在他们之间,白居岳大多是那个聆听者,他甚至听她在这儿没有任何内容就是呜呜哭了起码一两个时辰,梁拾鸩当然不会介意白居岳同她分享任何事。

  其实似乎,他大都是接着她的话头,很少主动提起什么,梁拾鸩的确也有几分好奇白居岳会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嘉盛十六年,二月十五,山西云中天见星陨,有传言乃文曲星降世之吉兆。

  我母亲本是书香世家阁臣之后,不幸被抄家流落,心中颇有不甘,便寄希望于这降世的文曲星是我。”

  却是没料到,白居岳讲得竟是一个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梁拾鸩初听白居岳念出个已算前前前朝的年份时来内心时还差点道白居岳莫非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想通过考校什么经史的功课来给她转移注意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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