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朝晖144(1 / 2)

  倏忽间,白居岳恍地忆起第一次被称白先生时,他亦曾在保和殿上立论。

  “当世之道,吾辈行处。

  万世之道,吾辈成处。”

  抑或当时他眼中亦闪烁过某种光芒,但他并非为此想到这一句。

  只是一瞬,他想他曾信誓要开的太平世,万国四海的朝贡颂词、太仓冏寺的余粮积金……皆不足以。

  白居岳的五指再一次梳至少女的发尾,任由柔顺的发丝滑过他的指尖握不住分毫。

  若不必有他,如她这般鲜活的生命亦可盛放岂不更好?

  只是又一瞬,在他将她完全放开的一瞬,白居岳彻底将少女揉入怀中。

  她怎会只是一个少女,她是……他的鸩儿啊。

  白居岳知觉到胸腔中复苏的心跳。

  非是无她不可,而是有她才行。

  他难以容许任何失去她的可能性。

  “再抱下去,你上朝可就迟了。”

  直到听见他的鸩儿轻声提醒不得不松手时,白居岳竟一刹忘记收敛起过分的情绪,平白让她多添几分担心。

  “白居岳,你是伤口疼了么?是不是方才我们搂得太紧……”

  他摇头安抚:“都快一个月早便无碍。”

  但见她眉头蹙起并不十分相信的模样,只得再袒露几分心声。

  “我不过有些舍不得离开。若你实在忧心,待我回来再让你仔细检查一番,可好?”

  梁拾鸩思考过白居岳时不时会冒出的黏腻情话到底是跟谁学的?

  感受着他手指停留在她眉间的动作,只道怕同这一见对方皱眉就意图捋平的习惯一般都是跟着她学出来的。

  梁拾鸩再一想她前次因着担心把手伸入白居岳领口检查一事......

  伤口的确早已愈合,甚至连新肉长出略微凸起的痕迹摸着都淡了不少。

  “罢了,勉强信你,你且快上朝去吧。”

  梁拾鸩有些别扭地开眼神,但半晌不光没听见他离开的步子,她的脸颊甚至都还能感受到他指尖的薄茧,由此便变得更烫了几分。

  不行,不行,她怎么能嘴上说着什么要解除男女之间的桎梏,自个儿性子反倒越来越容易害起臊来。

  要晓得白居岳从前那样一副冷情冷性不爱回应的样子,她都敢胆子大地抱他吻他甚至直说他们就是彼此的一分之一......

  梁拾鸩决定把她的转变归咎于白居岳。

  先是养伤同她分房而眠也就算了,如今又给出要待他们大婚典仪之后再顺理成章洞房这样的理由。

  也许就是这个理由,让她平白生出些礼教所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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