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将死之人(1 / 2)

  荒诞也好,滑稽也罢,便让他为她折腰,沦为她的裙下之臣。

  不,为她献上一切绝不荒唐,而是他白居岳事到如今还意图在少女面前维系着某种虚妄的姿态才滑稽。

  “臣无能为娘娘解忧,皆是臣的过错,娘娘岂能向臣道歉。”

  白居岳蹲下身俯下腰本欲为少女拭泪。

  然见着少女攥于手中的纸条,复而又想或许恰因他每次都写了“勿哭”,才令小小的少女竟竭力为他忍住,连哭也未曾尽兴。

  白居岳思及少女平日是如何疗愈他的伤痕,靠近她环住她,道:“娘娘想哭便哭吧。”

  梁拾意也很难说清她的情绪是为何在一瞬间崩溃爆发出来的。

  她起初只是放任着自己沉醉在与白居岳的吻中,直到白居岳问她还需不需要他们的孩子......

  无论是阿娘还是宫中的嬷嬷自然都教导过梁拾意,女子一旦有了身孕若想保住孩子,便不能再有寻欢之念。

  梁拾意发誓她起先只是想稍稍把白居岳润湿他有些干燥的口唇,可后来呢......

  她的确生出了寻欢之念,若非是白居岳主动停下,只怕......

  想想前次也是她满怀意气地要在白居岳面前护住孩子,却差点因为匕首酿成大祸。

  而如今白居岳都承认了这是他们的孩子,那他自然有理由质问她。

  梁拾意是霎时心虚羞愧至极才一下抽离开白居岳的怀抱。

  继而她又开始向下一个念头逃避,去捡起飘落在地上的纸条。

  只是看见那个鹤袍小人儿时,梁拾意明白自己根本就是在逃避。

  她担忧白居岳因何而归,根本就是一个虚假的疑问。

  无论梁拾意在心里念叨多少次面对,想多少次不要害怕。

  可若没有白居岳的归来,她真的能解决眼前的朝局么?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

  而她却打着关心白居岳的名头,迅速沉溺进了将一切甚至孩子都抛之脑后的意乱情迷中。

  若非是白居岳的一声质问,若非是这些天来百官的诘问......

  恐怕梁拾意还一直感觉颇为良好的只当自己真得能坐好太后之位,亦能为白居岳分担些什么。

  就连吻他这样的小事,单凭她自己也做不成。

  突如其来的醒悟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

  数日以来积攒的压力一下倾泻而出,梁拾意的泪水随之决堤。

  梁拾意不断想到白居岳写给她那些“安,勿哭”的纸条。

  有白居岳在便能安,可她却连不哭都做不到,甚至于越拼命地想要擦掉泪水,反而流出的愈多。

  直到看见他蹲下身来,一声又一声地安慰她。

  直到白居岳说出那句:“娘娘想哭便哭吧。”

  梁拾意终于咬紧嘴唇绝不再哭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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