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124(1 / 2)

  又或者,深思熟虑之后他会彻底放弃,他会觉得卓辰实在不是个能分享生活的人。

  又或者,江明弈明天就回来,他们立刻就彻底玩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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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寒中的燥热是最让人难受的,七岁男孩哼哧哼哧的奔跑在乡野间,背后的烫伤被粗糙的布料磨着,皮肤在奔跑之间沁出一层薄汗,汗水针扎一般的让伤口绵绵不绝的疼起来。

  但是他不能停下脚步,鹅毛大雪呼呼降落,像一片片大纸钱,风声好似哀乐。

  如果他停下俩,就会被死亡一样的严寒冻住。

  终于男孩转了个弯,看到了一个被漆成绿色的铁院门,他跑过去,气喘吁吁的摊开一只满是冻伤的手,手心里躺着一枚捂热的不锈钢钥匙,他把它插进锁眼扭了一下,伸手推开,铁门的轴在冬天里格外沉重,发出极其吵人的吱呀一声。

  但是他不在意。

  就好像在外面呆了一整个冬夜才回到家中,他脸上扬起一个几乎能让冰天雪地都融化的笑容,心情是狂喜和归属感。

  他走进院内,院子里晒着各种草药,本该被收起来的东西此刻却暴露在大雪中,像被盖上了一层白布。

  推开厨房的门,里面空无一人,一条肥胖的鲤鱼躺在砧板上,死气沉沉的,表面的水分已经被冻的泛白发亮。

  他退出来,进了堂屋。

  一切都在此刻终结,一切狂喜和归属感都在这一刻被重锤敲碎。

  堂屋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就想那条被冻硬了的鱼,僵着,死气沉沉。

  卓辰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梦,这种意识就像一种味道,一种咸涩血腥痛苦的味道,从梦中的那个小小的自己脚下往上蔓延,像一汪飘满鱼鳞的混浊的水潭,把他淹没在其中,他的身高也随之生长,就像是吸收了这种混浊一般,阴影把他的心笼罩。

  他想,不对劲,堂屋那尸体应该是宋爷爷的,这一天在他记忆中非常清楚,那天他走进来,发现老中医死在自己的堂屋里,他才8岁,除了去叫邻居什么都不会。

  可他已经知道死是什么意思。

  这不对。

  他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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