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不是强迫的”/(2 / 2)

  “潭淅勉。”他仰起脸,没什么表情,“逃课吗?”

  潭淅勉意外地挑眉,擦了一把汗看看自己身后,确认没有其他老师,又回过头打量喻呈,看人表情认真不像玩笑,又觉得很有意思。

  目光相接,几秒后,潭淅勉缓慢绽开笑意:“哟,好学生想去哪儿啊?”

  第49章 “是不是强迫的”/

  其实压垮喻呈的最后一根稻草源于地理课。种完树回来一翻书包,发现中午出门太仓促忘记带课本,可上节课老师特意叮嘱今天讲书上的题,不带就出去。

  晚出去不如早出去,被罚出去不如自己主动出去。喻呈把书包一拉,在上课铃声中径直走出教室。

  去哪儿也没想法。毕竟有人逃课为娱乐,有人为放松,他不为什么,一定要说的话,就是为了一口气。

  他霍然觉得他也不该太把喻翰景当回事,反正越反叛越打,越打越反叛,反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他打算再次挑战父权,像潭淅勉一样心里少装点事,他感觉自己此刻大概像削肉剔骨的哪吒。

  两个人再次从小西门翻出去,这回喻呈有点得要领,翻墙的时候已经有模有样。

  等站在公交站牌底下,才开始认真想要去哪。打舌钉还是算了,他俩都还想留一条狗命,最后喻呈说,之前宋东凭讲宁师大那边在办吕西安·克莱格的摄影展。

  什么西安?

  吕西安。

  不认识。

  喻呈就和他讲,大概是什么摄影师。

  那时候喻呈对摄影已经有些兴趣,懂拍摄,但还不是技术流。他的第一台胶片机是高一的时候,宋东凭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有时候会带在身上,随手拍一些照片。

  摄影展在宁师大的紫藤画廊,完全是免费的,喻呈来之前大概知道克莱格是什么人,但不知道他擅长拍什么,这场展览又展的是什么。

  直到满目光影中的曼妙身姿,男的女的,隆起的*房与**器,以及裸体的人像,他才从字里行间找到关于吕西安·克莱格的介绍——“以人体闻名于世”,“生命与死亡是他照片中的一贯主题”,“无论是废墟、裸女人体、或是濒死的公牛都充满了美感”,而这场摄影展的名字是“城市与人体”。

  对于那个年纪来说,还是太过震撼了。

  他们在经年的义务教育中缺乏审美的能力,第一次去性别化地审视人体的线条,好像懵懵懂懂中领会了美,却又无法言说,最后化成尴尬窘迫的笑,来掩盖自己感知的匮乏与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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