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身后256(1 / 2)
千算万算,偏偏被刑部的那个不怕死的主事给捅出来了,这下别说一个兵部尚书的面子,就是十个怕都不好使。皇帝要真是下了狠心要把他这枝给剪了,丢了官位事小,牵连上点别的,可就难说了。
过了多时,传话的家奴姗姗来迟,低眉顺眼道:“江同知,阁老更好衣了,这会在书房等着您呢。”
听了这话,江抚眼睛一亮。
郑士谋不在前厅等,也不到偏厅来,只待在书房,那是何等的地方,足见他不是一般客人,郑阁老对他还是有所重视的。
书房里漫着药气,江抚一进去便被漫天的苦味给熏得皱了下眉。好在屋里没人注意到,他放轻了呼吸,等着下人挂起隔断里外的帘幔。
此前虽知道郑士谋的大名,但那都是朝会时短暂的一个照面,江抚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位以贤能著称的阁臣。
——他算什么贤能肱骨,玩弄权术欺蒙人心罢了。江抚暗自讥笑。
两边的帘幔挑开了,江抚这才发现内里还搁着一张宽榻,嘴角的笑立时一僵。
“江同知昨日递了帖,今日本该早些迎客,只是老朽为顽疾所伤,不得已拖沓这许久,让同知久等了。”这时候并不算太凉,郑士谋却依然披了件初cun的袍子,脸色白得发灰。
憋屈归憋屈,江抚哪敢真顺着话往下说,忙道:“阁老病中,我却来打搅,该我赔不是才是。”
郑士谋卷起书案上摊开的长卷,因着这痼疾,他看着有些懒散:“听闻圣上要锦衣卫自查,是为这么一桩事吧?”
江抚假笑道:“阁老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江某佩服。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这就把江同知难倒了?”郑士谋道,“陛下传的,可是ko谕?”
江抚道:“正是。”
“是由宫里的公公们来传的?”
“是由当夜进宫办差的锦衣卫传的。”
郑士谋撑着眼皮,疲倦地说:“这就对了,这就是圣上的意思。”
家丑不外扬,自家人能解决的事,就不必大肆宣扬给外人知晓了。江抚抬眼,终于端正地看了一会前方坐着的老人。
“以不变应万变,江同知须知,久病毕竟不是好事,去吧。”郑士谋抬起指头,意思算是送客了。天已然大亮,东方金阳喷薄,刺开了纠缠的云块,大街上熙熙攘攘,各自忙活一天的生计。
下早朝的时候,傅鸿清正在禁门外找着自己的轿子,忽然身后有人道:“塘月。”
傅鸿清抬手理了下官帽,回头看到商闻柳向他走来。
“今日怎么来这儿了?嘶,你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