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孟冬(2 / 2)

  接下来南关水患,河监被处斩,王白不知所踪,而他手中那枚商闻柳通信用的私印显然是事先备好,若无筹划,照南关那种境况,怎么可能临时去寻工匠来仿造,此行是早有人安排好了。

  这几件事之间,都存在一个微妙的联系,就是郑士谋。温旻神色微变:“郑阁老素有贤相之名。”

  “天下都知道他贤能,可贤能和结党不是不能共存,”商闻柳想说“谋私”,却忍下了,“退一步说,不管这个人是谁,你我都要万分小心,他所谋的,恐怕要更——”

  “兰台。”温旻站起身,执起了他的手。

  “此前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和你提起。”他像是深思熟虑过了,说得极慢:“我虽父母早亡,但也不是没有人养育,郑阁老是我的养父,他断不会做暗害我的事。”

  商闻柳瞪大了眼:“他——”

  温旻慢慢地把中间的曲折简明地讲给他听。

  再多说也无益,商闻柳本是想告诉温旻对郑士谋洛汲之流多些防备,却万万想不到他们之间竟还有这层关系。他叹气,只好退而求其次:“你在御前行走,要更当心。”

  温旻亲了亲他的指尖,像是发了一桩誓愿:“我知道了。”

  第107章 孟冬

  达奚旃撕了一只羊腿,就着粗调的酱汁一淋,裹了胡椒浑不在意地嚼了。自打到了京城,他为了避人耳目藏身在在寺庙里,寻常没有由头出来,整日跟着一帮僧人斋戒,只能等着每月一次法会时出来,顺带着一饱ko腹之欲。

  他吃得凶,适才那失控的凶相卷土重来,穆兰妲在边上坐着,简直要以为他是把仇人的血ro拆了吞入腹中,纵是她十分厌恶这个小叔子,也不得不劝道:“你慢些吃。”

  此时没有旁人,两人坐在一张席地铺开的毛毯上,屋内捂得严严实实,一丝冷意都透不进。

  达奚旃吃完了,抹了把嘴,把羊骨扔进空盘。

  酒已经温好,刚提出来的铜壶水淋淋地放在一边,穆兰妲心事重重地端给他:“城内的安排都已经差不多,郑士谋那边是什么情形,只有你清楚,我们都不好过问。但眼下只有从赌庄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我们太被动了。”

  达奚旃举着酒碗,浮着小气泡的酒液晃荡开琥珀色的微光,他迷醉地嗅了一ko香气,粗声喟叹道:“现在要我回来,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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