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姻亲133(2 / 2)

  养政先要养民,朝廷怕的是揭竿起义,黎庶怕的是饿肚子。自古农政分不开,所以一定要用心维稳。但是很难,士农工商,农最劳苦,恢复起来也最难。南关已经隐隐出现农事失度的景象,这就必须有人施典拨乱。他隐约有一股冲动:要不要上书留在南关?

  屋外阳光陡然倾泻进来,硬底的靴子磕在砖石上,来人并没有刻意放轻手脚,泰然负手进来。

  “温指挥。”商闻柳忍着酸痛爬起来。

  “不用起来,你在涂药酒?”一阵清风扫来,“脖子还疼?”

  “洒得到处都是,也不知道留个人在边上。”温旻替他擦净药酒,伸手在颈子上揉搓。他力气正好,先把商闻柳捏得挺舒服,紧接着意识到是指挥使在给他揉颈子,立时又惊又羞,浑身硬得像截木头,干干巴巴地说:“叫侍候的人来吧,指挥使哪能干这个。”

  指挥使的指腹很粗糙,但是力道柔和,商闻柳舒服得两眼飙泪花,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出来:“来、来人啊!”

  “朱佥事带人去巡视流民巷,院子里没有闲着的,剩下都叫去放粮棚守着了。”温旻慢悠悠地说。

  “啊。”商闻柳片刻接上:“我不疼了。”

  那手才放下来。温旻捏着手帕把指腹沾的药酒擦干,又取了扇子,在边上给他打扇。商闻柳诚惶诚恐:“指挥使,您不必如此。”

  “商督抚。”扇子停了一瞬,微风继续送过来。

  “两次都让你陷入险境,我很内疚。”商闻柳拿眼偷看,正对上那人真诚的眼神,没有丝毫揶揄的意思。

  “哪里的话,是我莽撞了......若非我自满,王白也许不能逃脱。”

  屋子里药酒的气味很重,温旻换了个姿势坐在cuang边,他不经意一望,呆了。这cuang帐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扒拉出来的,顶上大咧咧缝一块补丁,洗褪色的一个喜字,还挺喜庆。

  “......”

  “指挥使?”

  温旻回了神,说:“来时一打岔,险忘了正事。昨夜回去后,我重新调了王白的履历。王白从去年才被纳入户部当差,一直不见什么水花。他是受何人指使,督抚可有眉目?”

  他隐瞒了云泽县那桩案子,事涉太广,商闻柳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商闻柳闻言沉默须臾,“锦衣卫都查不到的事情,下官自然也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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