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恶人(2 / 2)
廉善没吭声,男人冷哼,翻窗离去了。
将近子时,月色明如昼。
温旻躺在cuang上,沉思,难眠。
商闻柳的声音还在耳边,那傻小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他分明看得比谁都透,还想问清楚什么呢。
温旻从枕下摸出一把短刀,这是从土匪寨子里搜获的,今晚去找他也是为了物归原主。结果这么一闹,温旻也不好意思当面还给他,随便叫了个小旗送还。
谁知商闻柳把东西一扔,告诉那小旗:“指挥使缴获的赃物,丢了那时就没想过收回,我不要了。”
这是明明白白表示划清界限。
温旻当时就在屋外听着,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堵得慌。他确实无权说什么,都是各人选择罢了。
指挥使翻来覆去,长叹不已。
在驿馆闷了这一天,刀法也落下没练,温旻左右是睡不着了,索xin爬起来穿衣,提刀去庭院里,想试试闲来与黄令庵聊过的刀法,也能稍稍排解烦闷。
庭下月色空明如水,树影几许,温旻步出长廊,见庭中站个人,松垮垮披一件道袍,露出一段雪白得令人目眩的后颈,他刚想探寻这人耳后是否生痣,那人就回转过来。
眉毛并不纤细,雾似的黛色,沉黑瞳仁倒映皎皎蟾光,眼角眉梢,自有一段清幽。
四目相对,温旻不免语塞。
商闻柳静立片刻,轻振袖摆,回去了。
第52章 恶人
县衙大牢不宽敞,细细一条过道,仅能容纳两人走过。
张燎和五燕山土匪供词一并承具上去,照例还要当面核审,才能升堂。
赵粟和顾嫱先被押解上去,锦衣卫对他们还算客气,撤了那些骇人的刑具,燃起几支巨烛。
顾嫱十六岁时曾遭冤屈身陷囹圄,从此落下病根,被牢里的潮气一激,不时咳嗽几声,身前的赵粟听见她压低的咳嗽,回头递了个关心的眼神。
顾嫱面不改色,示意自己无事。
二人跪在一张翘头大案前,正前方坐着一名锦衣卫,黑纱无翅帽,火红官袍,边上还立着一人,寻常小旗打扮,手负刀,静然岳峙。
那案前锦衣卫正是武释,他手指轻掸纸面,将一些细琐处一一问过,正要传唤张燎时忽然旁边有人喝止。
“且慢,”竟然是武释身边那人,“钦差吩咐了,犯人赵粟先行押送回牢,顾嫱须留下再作审问。”
这声音浑然有力,不大的刑房,荡起阵阵余音。
武释被这人喧宾夺主,不免惊讶,心说指挥使啥时候去找小钦差说的。
听了他的话,赵粟忽然暴起,险些挣开锦衣卫的钳制:“说好将功抵过!”
“官家应下的事情,自然会履诺,若我所记不错,你还是戴罪之身,眼下不过请她答话,又不会吃了她。”武释哐哐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