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波特开会16(1 / 2)

术后第八天,贺知鹤知的脑袋拆线了。

伤口在左耳尖直上,太阳穴后上方的位置。伤口及伤口附近的头发都被剃光了,露出雪白的头皮和狰狞扭曲的疤痕。

其他地方已经长出了短短的发茬,伤口周边还是寸草不生。

顶着十天八天没洗、结成块状的头发也能勉强见客的自信小鹤,直接被镜子里的女人丑到自闭了。

她打电话跟午间休息的初中生迹部景吾哭诉,说自己的的脑袋像“半颗受了伤的猕猴桃”。

“为什么是半颗?”迹部少年的重点有点歪。

“因为还有半颗是正常的脑袋。”

迹部委婉地提醒她:“嗯哼,或许那半颗也并不正常。”

贺知鹤知用挂断电话来表示那就是正常的,她听得懂嘲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鹤知严格实行闭门谢客,只有给她送饭的帮佣和固定的医护可以进她的病房,其他人休想看见她丑陋的模样!

连白鸟任三郎要过来再次做笔录都被她激烈拒绝了。

好在案件已然告破,又有另外一位失忆证人(已恢复记忆)的证言,嫌疑人风户京介落网,她这个仍然没有恢复记忆的倒霉蛋的证词倒不算太重要。

贺知鹤知听说这个消息,先是一惊:“明明是一起失忆的,怎么人家恢复记忆了,我还没有动静,太不公平了吧!”

然后又是一吓:“这个风户京介是你的心理医生吧?你心态有没有被他乱搞?”

白鸟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道:“我没事,案件能解决就好。”

“案件解决了却把你搭进去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你好好休息,换个心理医生调节调节吧。”

一个病患让他好好休息,白鸟任三郎听得哭笑不得,心下一暖,公事公办的态度便很难维持住,语气柔和起来:“贺知前辈你好好修养,我真的没问题。”

贺知鹤知仍然难掩担忧,却也不再多说。

贺知鹤知上的女校,白鸟任三郎其实是她妹妹大桥恋的同窗。当时他与大桥恋同在美术社团,大桥恋寄宿在学校,贺知前辈总过来找她,一来二去大家也有了交情。

从那时起贺知前辈就很受欢迎,她姣好的容貌当然是一个原因,可她的温柔也是另一个原因。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温柔的人,但温柔这种事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所有人都在关心案件,只有学姐在担心他的心理健康,怎么能够不让人动容呢?

安室透通过情报网络查到了迹部景吾的脸,根据他最近的行动轨迹再一次找到了新的医院。

然而案件分明已经告破,贺知鹤知身边的防卫却愈加严密,他尝试了几天也没能见到鹤知,越发觉得其中有问题。

正好组织最近的任务跟迹部家扯上一些细枝末节的关系,或许应该另辟蹊径?

为此,他给自己编了份简历。

一阵大风贴地而起,恰好此时病房窗前似乎有人影走动,安室透一时分神,未装订的资料脱手,被风吹上天空。

纸张飞散于蓝天之中,如同盛开的白云。

***

与此同时,来自大洋彼岸的飞机冲破白云,正航行于平流层中。

大桥恋感觉有人在摸她大腿。她伸手过去拦住,对方居然得寸进尺,连手一起摸。

她不得不扯下眼罩,烦躁地看向窗外——堆积成团的雪白云层、湛蓝明亮的天空和金色的阳光,都表明此刻距离飞机着陆还有大半天。

她毫不走心地扯了扯嘴角,反手抓住咸猪手,假笑:“老板,虽然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是正经秘书,靠本事吃饭的。”

飞机飞了这么久,总得找点消遣。老板只觉得她欲擒故纵,闲着也是闲着,玩玩情趣也不错:“哦?那你就展现下你的‘本事’。”

大桥恋反手给他一个耳光,趁他没反应过来又甩了两个。清脆的巴掌声传遍了整个头等舱,她提高声音,重复了刚才的说辞:“请你自重,我是正经秘书!”

闻声赶来的空乘人员恰好撞见最后那个巴掌,目光不受控制地在老板脸上停留:“女士、先生……”

老板顿感大失颜面,愤怒地站起来:“fu.ck,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言语激动,手挥舞着,眼看就要碰到大桥恋——

“先生,对女士动手可不是绅士行为。”邻座的男子及时抓住他的手肘,不算强壮的身形却蕴含着让人无法挣脱的力量。他微微一笑,湛蓝的双眼凝视着老板,“您现在应该冷静下来了吧?”

他身上似乎有一股慑人的气魄,老板被怒气冲晕的头脑也清醒了几分。但气氛烘托到这里,他也不能直接坐下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便狠狠瞪了眼大桥恋:“你被解雇了!”然后甩开男子的手坐下。

“正好,记得赔偿。”大桥恋翻了个白眼,忍下心中的粗鄙之词,将目光转向男子,伸手向他道谢,“非常感谢您的援手,我叫恋·大桥。”

“波特·温亚德,您可以叫我波特。女士,任何一位绅士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波特先生握住她的指尖,轻轻一晃便放开,表现得像个老派绅士。他看向空乘,微微颌首,“麻烦您给恋小姐换个座位,我想,她不会希望继续跟这位先生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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