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金印(2 / 2)

  若郁宛当了皇后,难保她能公正无私,若到时皇帝听信谗言,或是朝中人推波助澜,岂非又是一场大乱?

  故而太后拼着叫她怨恨,也不得不开诚布公说这番话。

  郁宛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就这么简单。她轻轻松松举掌发誓,正色望天,“臣妾愿以性命担保,若臣妾不遵此请,管叫五雷轰顶,不得超生。”

  她根本没觉得做皇后有什么好处,富察氏、那拉氏,这些人的教训还不够惨重么?何况她还是没儿子的,何苦担着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旁人看来风光无限,她却很知道那位置何等如履薄冰,谁爱要就要去,反正她不在乎。

  太后重重地吐了口气,“多……多谢。”

  郁宛扶她到榻上躺下,含笑道:“母后好生歇息,等明年开春,还等着您来参加阿木尔的婚礼呢。”

  太后轻轻点头,眼中流露出微弱的光,仿佛回想起年轻时刚踏入雍亲王府的时候。

  真好的年岁,一辈子只此一回。

  郁宛待她乏了,才悄无声息退出去。

  第225章 金印

  人算不如天算, 正月二十三日,皇太后终因痰涌而病逝,举国致哀, 乾隆爷更是“哀痛号呼,擗踊无数”——捶胸顿足, 大声嚎啕, 可知为人子如何痛彻心扉。

  比起雍正帝在老康死后的那番表现,乾隆此刻几乎如出一辙, 但更显真情流露。皇权之下很难有惺惺相惜的父子, 但作为相伴多年的母亲, 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郁宛对老太后的感情就要淡得多,但还是一面加紧让人给皇帝送参汤保养身子, 一面率领诸嫔妃跟皇子皇女们守灵。

  眼下最令她忧愁的是阿木尔的婚事,按制祖母去世得守孝三年, 到时候阿木尔可就二十了, 当真不怕被说闲话么?额驸守不守得住也是个问题,她总不能先送几个通房过去罢。

  虽说也有趁热孝成婚的,但那多属民间权宜之举,皇家断不可能如此胡为。

  阿木尔倒是不怎么介意,“您不是舍不得女儿出嫁么?让我多陪您几年不是更好?”

  她这会子也有点婚期恐惧,一想到即将要进入陌生的家庭,难免心怀忐忑,巴不得多点时间思考——虽说宁致那股温润如水的气质很令她放松, 可毕竟是纳兰家呀, 她很害怕要面对诸多规矩。

  郁宛斜她一眼, “那么额驸呢, 你就不怕他犯相思病?”

  阿木尔笑嘻嘻地道:“病就病呗, 死了大不了我再找一个。”

  其实她对额驸亦非一见钟情,最初只是因为熟读容若先生的《饮水词》,才起了些好奇,想看看纳兰家的后人是什么模样,碰巧宁致又在后来的诗会中表现出色,阿木尔才选中了他,其实有些移情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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