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狠心163(1 / 2)

  素日快人快语的舒妃竟沉默下来,她忽然想起自己早夭的十阿哥,皇帝连贵妃之子都说弃就弃,若小十还在世又将如何?

  不由得滴溜溜打了个寒噤。

  忻嫔则狐疑地盯着郁宛,“不会是豫嫔姐姐跟皇上说了什么吧?”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没娘的十一阿哥更合适,听说内务府连要见人的衣裳都给南三所送去了,怎么忽然间会有变化?

  郁宛赶忙正色,“事关体统,忻嫔妹妹还望慎言。”

  她哪敢被扣顶干政的帽子,这不单是家事——便真是家事,也没有她一个妾室说话的份。

  忻嫔还要再说,魏佳氏闲闲道:“妹妹是嫌这个月过得太宽裕了吗?正好年关将近,本宫倒不介意从你的份例里省一抿子。”

  忻嫔只得收声,心下疑惑不减反增,令贵妃在她看来当然也很有嫌疑,为着协理六宫之权,魏佳氏本就与纯贵妃闹得很不愉快,莫非是她落井下石,想把纯贵妃逼得众叛亲离?

  好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不过也保不齐豫嫔从中推波助澜,魏佳氏若是猛虎,她就是为虎作伥的那个伥鬼。

  忻嫔越想越怕,觉得皇宫处处是险境,似自己这般心直口快毫无机心的,想保全身家性命还真是不容易。

  看来她得快点将郭贵人推出来了。

  那拉氏又说了一回闲话,便让人各自散去,当然也没忘记叫郁宛捎上那些吃食。

  之后几日,便听闻纯贵妃病倒了,病得还颇凶险。她素有喘嗽之症,以往每逢冬日都得发作一回,只是这回格外剧烈,侍女用手帕接住她咳出的秽物,斑斑都是血点子,这才慌了手脚去请太医来,太医诊断说是肝郁耗血,脾肺两虚——便是俗称的肺痨。

  乾隆来到景仁宫时,景仁宫一片静悄悄的,纯贵妃近来神志衰弱,夜里总睡不安稳,故而将内殿的侍女遣走大半,只留下两个贴身服侍的。

  白日里也拉着纱帘,窗扉紧闭,只从缝隙旮旯处能窥见一两缕稀薄的天光。

  侍女发觉皇帝身影,忙要行礼,乾隆挥挥手命其退下,自个儿且接过案上那碗乌沉沉的汤药。

  纯贵妃闻见药气艰难起身,乾隆及时将一个软枕垫到她身后,好让她靠得更省力些。纯贵妃原以为是往日服侍她的宫婢,及至看清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眼泪簌簌而落,哽咽道:“皇上。”

  乾隆将装着药汤的白瓷碗递过去,“喝吧,喝了再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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