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怨自艾的少女（1 / 2）

夜晚的医院再度恢复了安静的状态。

尽管突然来了一个重大伤患，但是医生和护士们都尽职尽责完成了应该干的工作。为了拯救这个原本鲜活的脆弱的生命动用了所有现代医学能做到的事情，终于拦下了死神的入侵。

但是值班护士璠瑟依然充满了焦虑。这次又是她负责照顾在那个治疗室休养的少年，可是情况并不乐观。

虽然说是渡过了危险期，但是她也不能断定这个少年能不能真的醒来。本来辰星现在的身体就要比一般人还要弱小，现在这样的伤口以这个世界的医学并不能完全医治。

恐怕他会永远在病床上成为植物人。

为了提起精神，护士决定再去治疗室看一下，以防出什么岔子。

……

虽然是晚上，不过补风人民医院的大部分地方只开启了几个微弱的弱光灯，医院的好多角落都被阴影覆盖。

璠瑟轻手轻脚地前往那个少年所在的治疗室，路途中还遇见了好几个同事。似乎是因为这次情况的突然导致一些地方出了一些小问题没有来的及处理。不过她并不想管这些，要知道她本来可以调休结果这次出事了之后她就脑袋一热放弃了，比起这些她更在意自己的疲劳程度。

治疗室的情况还是没有动静，被一堆精密仪器包围的异色眼少年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看到他这个样子，璠瑟不禁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点小家子气，烦恼也都憋了回去。作为医护人员，她必须坚守自己的职责。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让她关心的事情。

“我说，你为什么要蹲在那里？”

护士忍不住轻声问道。

“你是叫涅浦淣泯是吧？听得到吗，我在问你呢？”

在治疗室的外面的微暗的走廊中，那几乎一片黑暗的一角，传来了惊讶发抖的气息。

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看清楚，那个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的少女正蜷缩在那一排椅子的旁边，很容易就会略过了。

（……她好像是跟着那小子一起来的。）

看上去没有什么事，但是她的精神所受到的伤害恐怕很多。

“你是患者的朋友吧？现在也这么晚了，如果想在这里照顾他的话可以去那边的休息室。也不能在这里一直等着的吧？”

即使璠瑟这么说了，她仍然不为所动。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璠瑟知道那个少年最近一直都在和敌人战斗，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情况就不清楚了。现场人员发过来的报告也是含糊不清，只能大概去猜想。璠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具体交流。

但是璠瑟很快就发现了，涅浦淣泯也是一个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类”。

恐怕是和那个少年一起战斗了吧。璠瑟这么想。以她知道的事情来说，那个少年应该是为了她才受伤成这样，所以她才会这么伤心吧。

“我说啊，你也不用那么难过。这件事不是单凭个人就能左右的，或者说现在这个局面可能才是最好的结果……”

“……不是这样……”

“人是不能去强求这些做不到事情的，无能为力也好……如果当时有不一样的情况，那也未必——”

“才不是这样！！！！！”

寂静的医院突然响起了令人窒息的咆哮。

“……肯定不是这样……”

少女的声音相当不安定，还混杂着呜咽声。可能连她也无法掌握自己现在的情绪吧。璠瑟不是什么心理专家，看不出来她为什么如此，只是平静的任由少女发泄。

（这样吵闹，其他人会有很多意见的吧……）

但是护士决定承担所有责任。

“事情已经都是既定的了，现在到底有什么不是这样的？”

“……我……我……都怪我进入了敌人的圈套……结果……如果我能再认真，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我明明一点都没有关系却还是擅自做主！无论什么能力，还是魔法……根本都没有用！！……结果是这样！……他受伤那么严重了！还是说想要保护我……我却想逃跑！！！”

涅浦淣泯当然清楚，如今已经挽回不了什么。现在断断续续说出来的话，她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护士能不能听懂。

到头来，她依然最痛恨自己。

明明有什么“预知”却看不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明明作为魔女也有战斗的能力，在那些人眼里就是那么的可笑。

就是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会伤心难过，无法理解，这也是无法谴责的事情。

“……你就是觉得，他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你的错？”

“我想不明白啊……为什么他还要过来救我……？明明都那样了……为什么要白白牺牲——”

确实无法理解。璠瑟这么想。

记得以前那个少年失去了左手时，还是拖着身体从医院逃走去救别人了。

种种迹象来说，他就是精神病。没有这个精神病之前也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

“我说，你就这么一直缩在这里了？”

护士轻轻说道，双手却用力一把抓起涅浦淣泯的胸口。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女已经被可怕的力量一把抓起，用力摁在了附近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