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出城(1 / 2)
“禀告少府主,几个坑都掏洗干净了,没有任何发现。”一名御妖卫士向陈香香汇报结果。
陈香香对手下人汇报的结果未置可否,仍是一脸平静的问道,“老人家何在,将他请来,本少爷有赏。”
一夜之间掏洗几个米田共大坑,可把刘老汉累得不轻,毕竟岁月不饶人,即便他的身子骨比一般同龄人硬朗许多,也是年近七十的人,一个人淘洗几个大坑全凭胸口那股气撑着。
御妖卫那帮臭鸟蛋真不是东西,不但在一旁看热闹、还净说些风凉话,刘老汉干累了想停下来歇一会还要被他们叽里呱啦的威胁、恐吓一顿,一个劲的催促他赶在天亮前完工。
为了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为了守住那个天大的秘密,刘老汉只能咬着牙,拼命掏洗几个米田共大坑。
掏洗的过程中刘老汉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不满,一旦有御妖卫士靠近操作范围区域,他就故意把动静弄得挺大,手一抖、一甩,一瓢金黄液体飞溅而起。
“嘿嘿,老头看着点”,御妖卫士一个个狗急跳脚,“你这老头,良心大大的不善。”
说归说,他们也拿刘老汉没法子只能抱怨两句,“呸,有钱人家的米田共真特么臭,天下最臭。”
“王德发!”
他们越不痛快,刘老汉心里边就越痛快,人的心情痛快干起活来也不觉得累了,很快掏洗干净一个大坑。
刘老汉找到了快乐源泉,只要心情不爽就故意弄出点动静,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苦中作乐,要臭大家一块臭。
反正到最后监督刘老汉干活的御妖卫士没有一个身上不带味的,这样反倒名实相符变成了真正的臭男人,这一点得到了少府主陈香香的官方认证。
当刘老汉连同监督他的御妖卫士被陈香香的护卫领到环境幽静、花香四溢的精致别院领赏时,几个人刚站在上风口,立刻招来陈香香的厌恶和咒骂,“哼哼,臭男人!”
“老人家,辛劳一夜。”陈香香示意护卫把几个人带到远处的下风口站立,捂着鼻子冲刘老汉说道,“这些红尘之物就当本少主对你的补偿。”
陈香香出手豪阔,从衣袖中掏出一沓金叶子交给护卫,再由护卫转交到刘老汉手上。他仅仅只是看了刘老汉一眼就觉得头脑眩晕,一股太荒之气从丹田往上游走直冲咽喉、百会。
古来圣贤诚不欺人,原来有些人看到某些人真的会yue!
“谢,大老爷赏赐。”刘老汉噗通跪倒在地感谢陈香香的厚赏,不过嘴上说着感谢的话,却没伸手去接护卫递过来的金叶子。
“老人家可是嫌赏赐太少。”陈香香微眯着眼睛问道。
“禀少主,小老儿不敢。”刘老汉连忙解释道,“不敢瞒哄少主,干我们这行的没有收工钱的,小老儿不敢坏了规矩。”
“噢,还有这个说法。”陈香香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亲卫队长陈耳朵。
“回禀少爷,这老头是个实在人,夜香郎行当里有这个规矩。”陈耳朵经常在街面上跑腿替陈香香办事,知道的事情也多。
“老人家,本少主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陈香香不容拒绝的说道,“这些红尘之物就当本少主对你的奖励,奖励你为人忠厚老实。”
“少主爷,这趟差事不单是小老儿一个人的功劳。”刘老汉推辞道,“这几位小老弟也没少出力。”
陈香香打眼一扫,瞬间明白了刘老汉的意思,几个御妖卫士正一脸贪婪的盯着护卫手里的金叶子,喉咙不停的蠕动,就像是一帮老色痞看到了穿着简陋的大美妞——丑陋的嘴脸暴露无遗。
陈香香心里头对刘老汉的好感提升不少,暗暗叹道,“好通透的乡下人,果真是‘食肉者鄙,食糠者慧’,若是再年轻一半的年岁,我定将他收入门下做狗腿子。”
当下鼓励道,“老人家,尽管收下本少主的奖励,他们另有赏赐。”接着话锋一转,双目曝露寒光,盯着那几名御妖卫士说道,“本少爷给予的奖励,没有人敢抢夺!”
几个贪婪的家伙立即感受到来自少府主的杀意,浑身抖如糠筛,磕头如捣蒜道,“少府主处事公道、赏罚分明,我等心服口服。”
陈耳朵跟随陈香香多年深悉他的个性,于是走上前去从护卫手里接过金叶子,掰开刘老汉的手把金叶子塞进他手里。
微笑着宽慰道,“老丈放心,少府主有言在先,该赏的一定会赏。而且刚刚少府主发话了,您就踏踏实实的带上金叶子回家安度晚年,保您后半辈子无祸无灾。”
刘老汉攥住金叶子,说话变得有些结巴,“这、这使得吗?”
“老丈,使得。”陈耳朵拍了拍刘老汉的肩头,温声细语的说道,“少府主的话,在这卧牛城的地界上就是天律。”
“小老儿,代表全家,代表列祖列宗,给少主爷磕几个。”刘老汉真是个实在人,脑袋撞在石板上邦邦响。
“老人家,辛劳一晚上。”陈香香满意的点点头,“早点下去好好休息,改日本少主再照拂一二。”
“来人呐!”陈耳朵不愧是陈香香的贴心人,立即吩咐御妖卫士道,“找个舒适的房间,带老丈过去休息。”
“是。”一名心里灵巧的御妖卫,忙跑过来搀扶刘老汉下去休息。
“多谢少主爷、多谢二老爷。”刘老汉冲陈香香和陈耳朵拱手道,“不敢欺瞒两位尊主,小老儿几十年来都是傍晚进城,第二天赶大早出城,临近午时赶回家不耽误傍黑之前把米田共释撒到田地里。”
“咳咳、咳咳......”陈香香的心态陡然大转变,对刘老汉的那一丁点好感立刻烟消云散,“既然如此,老人家尽早赶路。”
陈香香挥挥手看似礼貌的告别实则驱赶刘老汉麻溜的滚蛋,别再这里碍眼、败坏他的兴致和胃口。
“谢,几位大老爷。”刘老汉得到赦令紧绷的神经立时放松下来,走起路来脚步也变得轻盈许多。
“嘚、嘚、嘚!”
出得胡府,刘老汉高喊一声号子,老黄牛奋力拉起大车往北门走去,兴许是昨晚吃得饱、睡得好,老黄牛拉上满满一大车米田共甚至比拉空车还有力气。
“走一道岭来,翻一架山,老汉我、老汉我,六十九还能种田呀哈哈......”
“嘎吱吱、嘎吱吱!”
老黄牛拉着大车,车轮轧在石板路上发出声响,近乎完美踩点刘老汉的歌声,一人一牛与大风街打更人擦肩而过。
“铛、铛、铛!”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天时五更,大风街明。”
今个打更人换了个更年轻的,从身材样貌上观瞧与来福有七分相似,应该是来福家的二小子来巴。
天大的事情在滚滚历史洪流之中也不过是往洪水中丢进一颗小石子,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弹指一挥间绽放、消散。
胡家是大风街乃至卧牛城数一数二的豪阔之家,胡家惨案也是卧牛城乃至五域近几十年最具轰动的惨案。
可无论多么轰动一时的大事件过了三天也就不再新鲜,老百姓的苦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艰难的活着已经不容许他们有太多的时间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