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奴隶暴动（1 / 2）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是我们劳动群众。”

“一切归劳动者所有，哪能容得寄生虫！”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一旦把它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这首斗志昂扬的歌，诞生于工业社会，是由那时的生产关系所催生的，并不一定能在奴隶社会产生同样巨大的影响力。

歌词里描绘的事情，对弱小的奴隶们而言是想都不敢想，更不敢去尝试的，但这并不阻碍他们将这份美好的幻想纳入为自己做梦的素材。

在仇恨的驱使下，他们或许敢于传唱。

但在对屠刀的恐惧下，他们一般是不敢实践的。

之所以说一般不敢，是因为眼下，二般的情况正在发生！

要知道，那些仪仗队员们，那些原本被扔出要塞等死的倒霉鬼，可是吃饱喝足了才归来的。

他们在亚历斯的授意与指导下，把自己“大口吃饼”乃至“吃肉”的事实宣讲了出去，并带回了一部分粮食作炫耀用。

他们告诉奴隶们，正常人到底是怎么活着的！

试想，一旦驴子眼前的蒙眼布被解开，它难道还肯拉磨不成？

“跟着六王子走，饿不死。”

“追随亚历斯亲王，有肉吃！”

一时之间，各种煽动性十足，诱惑力十足的口号，与歌声一齐飞扬在奴隶营地的上空。

几乎没有人会怀疑这些口号的真实性，因为就在今早，整个要塞都亲耳听到了王子殿下到来的消息，更亲眼看到了军队集结、列阵迎接的架势。

身处这样的氛围中，那些受命传歌的仪仗队员，都不需要亚历斯的指导，便开始自我发挥，主动造谣：“亲王殿下有令，凡是愿意追随殿下前往西部省份的，尽数可以离开要塞，任何人不得阻拦！”

于是要塞守军们惊讶地发现，那些逆来顺受，比牛马还要听话，还要擅长自我管理的人形畜生，居然开始集结在一起，与他们对峙。

杀鸡儆猴的办法，此时也用不了了，因为每个奴隶嘴里都高喊着亚历斯的名字、高举着亲王殿下的名义，就连他们口中的背逆歌谣，也来自那位大人的亲口教授。

守军的迟疑，更加助长了奴隶们的气势。

他们第一次发现：团结的力量可以压倒欺凌弱小之人，星星之火，也可成燎原之势。

一时之间，群情汹涌，哭声如雨，吼声如雷，歌声如潮。

压抑了无数年的仇恨与血泪，在这一刻都仿佛找到了发泄的窗口，在高林要塞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面持续发酵。

与此同时，被亚历斯派往奴隶中间的宣讲队员们还在持续战斗，他们上石场，下矿井，在密集的营地里面穿梭，不断散播希望、同时也散播焦虑，让越来越多的人对自由产生幻想，对未来产生希望。

他们这么努力，不是因为对亚历斯多么忠诚，而是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这次起义不成，他们全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风云激荡之下，奴隶运动愈演愈烈。

终于，负责看守奴隶的连队长怕了，他们一个连队总共也就千人出头，平时全靠奴隶的软弱才能管理下去，现在怎么可能和十万奴隶正面对抗？

即使参与运动的只要十万人里的一小部分，也已经形成了铺天盖地的气候，让一个个平时耀武扬威的士兵，都是满头冷汗。

很快，求援的消息上报到了军团最顶层。

而高林军团的一二把手，此时正安排着即将开始的鸿门宴。

一向讲究贵族风度的海弗里，闻讯的瞬间立刻显露怒容：“连军队都不怕。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奴隶暴动了，必须要出重拳！”

反倒莫顿还冷静些：“手无寸铁的奴隶而已，别说现在只有一部分暴动，就算全都暴动，我们最多也只需要调派五千精锐，就能把他们全部杀干净。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这有没有可能是亚历斯搞出来的鬼？他不是去教奴隶唱那个什么鬼歌了吗？”

就算身处要塞中央，远离沿着西面城墙分布的奴隶营，海弗里此时也能隐隐约约听到那烦人的歌声，他捏了捏眉心，不太相信地猜道：“一个傻子而已，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我看是巧合吧！”

“也不一定，说不准背后有高人指点，王子只是一颗棋子而已，难保这一切都是亚历斯身边之人的计划！你不是说过吗？那个依弥王妃就很有嫌疑。”

仔细想了想，海弗里也冷静下来：“确实如此，当务之急，是快点让亚历斯前来赴宴……瑞克那个蠢货，到底干什么去了！？”

……

驿馆门口，迟迟等不到阿勒托斯出来复命，也听不到里面有打斗声，更看不到亚历斯的随从逃出驿馆，瑞克眉头紧皱，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他这边的沉寂和安静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要塞西面一阵阵骚乱，不断有接到命令的部队向着西面增援。

第一个坐不住的，是宪兵队，他们来帮瑞克办事本来就是看在瑞克他爹的面子上，从来没有接到过正式的命令。现如今要塞明显出事了，作为军队秩序的维护者，宪兵队不由牵挂起了自己的本旨工作。

“瑞克大人，没事的话我们怕是要先撤了，阿勒托斯教官应该已经处理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