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但是,她不是个天真的小孩子,她骗不了自己。

  哪怕人死了,戴凤的恨还是不减,梁真永远是她的一根刺。

  她除不掉,她跟丈夫妥协了,但她也不能甘心。

  这幽暗的恨意让梁见舒每次在被念叨时,都感到毛骨悚然。

  何至于此。

  遇到凌挽苏的那段时间,她的确很需要一段婚姻。

  不能是戴凤安排的人,不能是她讨厌的人,不能是个风险大的人。

  凌挽苏恰好符合,又是她想接近的对象。

  凌挽苏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呢。

  父母恩爱,爱女如命,日子平凡却又有滋有味。二十多年来最大的烦恼是女友出轨,家里逼着她相亲结婚。

  连她的烦恼都裹着一层糖衣。

  在她面前,亲口揭开这段往事,梁见舒觉得羞耻。

  她担心凌挽苏会断定,在这种家庭里面长大的梁见舒,没有几分温情与良善,也是个表里不一、满口谎言的伪君子。

  事实上,她的确离那种人很近,但她有极力避免,并且不希望她喜欢的人知道。

  她害怕凌挽苏剖开她,然后,很有可能就不喜欢她了。

  有多少人经得起剖开看呢。

  清明夜晚担心她思念父母心情不好,冒雨跑来安慰她;

  与她在温馨的小家恋爱,生活,计划下半年两人要做的事;

  跟她去山村,一起看星星;

  在加班的夜晚打电话撒娇,哄她早点回来。

  如果凌挽苏不喜欢她了,这些事,别人怎么能替代,她也没余力跟别人做了。

  她从不觉得有人或物独属于她,她的一切都只是暂时所得,别人的恩施。

  但是凌挽苏不一样,这个人只跟她梁见舒有关系。

  无论她是不是谁的孩子,谁的侄女,无论她是不是掌权人,都会选择喜欢她,而且没有期限和具体条件。

  因此,凌挽苏让她第一次对“失去”感到恐惧。

  而恋爱虽然没有成文的条件,却有它的规则。比如她不可以事事藏匿,她刚才下意识的反驳,已经惹得凌挽苏很不快。

  而那句责问般的“你又想剖开我”,险些让她们今夜的谈话和温情一并结束。

  她为了弥补,只能给出态度,将往事一一说给凌挽苏听。验证她的猜测。

  凌挽苏听完对资本家的虚伪和冷漠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当即觉得梁见舒已经是一个很不成的人了。

  梁见舒不放心地说:“因为你是我的妻子,的确有知情权。但暂时别跟小真说,当初叔婶跟我约定好,她进既匀前,不让她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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