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当然是可能的(2 / 2)

却说另一边,南渚蕨跟随刑极来到了一处草堂,这也是一处对凡人不可见的地方。

“寒舍鄙陋,还望师弟见谅。请。”

对南渚蕨一招手,刑极率先推开了草堂的大门。

二人进入屋内,坐定在竹席之上,中间隔着一方小桌,桌上是一套朴素的茶具。

刑极抬手一引,一道清水便自后院的井中冒出,凭空流淌到茶壶中。

又见他随手一挥,茶壶底部便开始发热,却是烧起了水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二人也是闲聊了起来。

“师兄既说仙凡有别,怎么所住之处却是如此的朴素?”

南渚蕨轻笑一声率先开口。

“师弟着相了,仙凡之别又岂在外物,不过是身相迥、心相异罢了。”

刑极哈哈一笑,往将开未开的水中放入了几片针状茶叶。

“小弟虽侥幸踏上仙途,对此却是不甚了解,还请师兄指教。”

“不敢称指教,不过是一些粗鄙之见罢了。

身相迥,所言不过是仙人之躯与凡人相异。

自灵蕴上师与成文道人二位前辈奠定现代修仙的基调后,修行中人多以单灵气成道。

像师弟你,便是以血气入道,而愚兄则是以恶气为基。

随着修士不断炼化打磨自己的灵气,所修之身也会产生细微的变化,变得更加贴合于所修之气。

我观师弟你这右手食指便是这般变化。”

“师兄慧眼。”南渚蕨淡笑。

“诶,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些常识罢了,有眼之人皆可识之。”

微微摆手,刑极取下茶壶为二人各斟了一杯。

“来,尝一尝我亲手栽种的碧尖茶。”

南渚蕨微笑颔首,抬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睛顿时一亮。

“清新可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好茶!”

听到南渚蕨的赞叹,刑极也是乐得合不拢嘴,端起茶杯一口饮了半杯。

“哈哈哈,不过是我这闲人附庸风雅罢了。师弟若是喜欢大可带上几包去。继续继续,刚才说到哪了?”

“身相迥、心相异。”

“对对,心相异。不知师弟可曾听闻这样一句话:‘身是渡世宝筏’,我们所修之身不过是给这片宝笺作的粉饰,最重要的还是在于笺上承载之物,那便是心。

凡人这一生何其的局限啊,大多数人一生困囿于方寸之地,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不过天地一隅的一隅,一隅又一隅,不知何其微渺之隅。

而我们既为修士,哪怕炼气之修不过是此间最为微末之修,全力以赴亦可日行千里,所见天地或许仍不过世之一隅,但已远胜凡人千万万倍。

凡人这一生又何其短暂呢,劳作苦累,疲敝疾疫,能至六十而亡者已是寥寥,更有人到七十古来稀之说。

至于修士,炼气之期便可在人之天寿百二十岁之上再增一轮寿,如此只要不遇天灾人祸,半途而亡,便可有二百四十载寿数。到了筑基之修,又可添五百一十二载,金丹期再增一千零二十四年。

单是如我们这小小的炼气之修就有凡人四生之寿数,更遑论那些大修之士了。

如此,仙人之所见天地广大甚于凡人不可尽数,仙人之长存于世又远过凡人,如此又怎能不与凡人所思所想天地迥异呢?是所谓之心相异也。”

刑极淡淡一笑,仰头饮尽杯中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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