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程府（2 / 2）

玉映搀着程老太在园中晒太阳，程曦雨和程敬宇在院子里打闹，仆从丫鬟忙里忙外的张罗，很是热闹。程十安时常不在倒是正常，但是不知为何今日赵氏也不在，所以才难得的看到了曦雨在园中乱窜的景象。

虽说同为程家的女儿，但是曦雨的性格和教导方式确是与程星雀不同。她总是由赵氏带着，看起来乖巧，但是性格却极为活泼，只要赵氏不管着她的时候，就颇有点顽皮捣蛋的小男孩样子。

青梅说，曦雨的礼仪文采学得确实远不如程星雀。教养过她们的嬷嬷曾说程曦雨是个有着江南外表、胡人性格的中原小姐。后来这话被赵氏听到后，那嬷嬷便被赶走了。

程曦月一进程府就受到了程曦雨的热情拥抱，收下程曦月给她带的礼物后，噼里啪啦地同程曦月说了一推她在学堂府中遇到的趣事，还很开心她母亲同父亲一道外出了这样一来，就好一阵没人可以管束她了。

原来是赵氏的父亲前些时候病了，赵氏的父亲据说是禹朝的一个商人，如今禹朝有些乱，所以程十安和赵氏一同回去探望了。大概也正是这个原因，出征边境平乱的任命便自然落到了江子煜身上。

程星雀让程敬宇带着妹妹去别处玩后，便邀着程曦月去了自己房中，说是有事相商。

“不知三姐姐有什么事？”程曦月开门见山地问道。

“也无甚大事。就是你可还记得出嫁前我同你说的话？”程星雀说道。

“姐姐是指多走动吗？我这不是一接到姐姐的信便赶回来了嘛。”

“除此之外呢。如今这乱世。”程星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妹妹你可知，如今禹朝的乱皆是有人觊觎太子之位而起。本是前朝便以定下的位，奈何狼子野心之辈众多，以致朝局动荡才引此内乱。”

“所以这与我出嫁时有何关联？”程曦月不解。

“确是无甚关联。我也知道你自幼流落在外，归来便嫁给煜王，对于程府心中想必有所怨怼。”程星雀一脸哀伤地继续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们都不过是为了父兄仕途的牺牲品。”

“姐姐是后悔嫁给太子了吗？”程曦月问道。

“哼，倒也不是。我虽感叹于婚嫁与父兄仕途相连，但也不可否认，我们这辈子与程府一荣俱荣的关系。若是程府没了？我的太子是否靠得住，你的煜王是否靠得住？若都靠不住，在这乱世，我们该如何自处？”程星雀说道。

“我们不可以靠自己吗？做生意可好？”程曦月回想进京路，有些犹豫，但还是这么说道。

“四妹妹啊，我何尝未想过，但是你翻阅那史书，太平盛世女子经商尚且不易，成功者更是寥寥。在这乱世，你可知在这京都能开起来的商铺几家是无官家背景的？”程星雀又说道。

“所以三姐姐，想告诉我什么？”程曦月问道。

“不要让禹朝的祸乱，在新朝兴起。让程府永远靠得住。”程星雀答道。

“这朝局之事，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吧。”程曦月疑惑。

“三妹妹，不要小看自己，你可以的。”程星雀说道，“只要我们联手，就可以做到的。”

“姐姐，我，你也知道我的。”程曦月震惊，她的这个姐姐不简单呀，于是问道，“那我们该如何联手呢？”

“来京都日久，你也该知道，如今对新朝局势影响最深的便是煜王。但是无论煜王如何功高，他始终不是太子。他若是一直站在太子的对立面，那么朝局便始终动荡。最后，如禹朝般陷入混乱。”程星雀说道。

“所以，如果妹妹可以让煜王站在太子一侧，或是使其不能站在太子的对立面，那么新朝未来的局势便会平稳，而且以父兄同太子的关系，程府也得以绵延，我们便永远有依靠。”

“三姐姐，你也知道煜王对我总是防备着的，他的立场我确实做不了主，也劝说无能。”

程曦月虽然知道程老太要她去煜王府给程府做眼线，但是以她先前表现出的智商，她以为他们最多是让她去闯些祸破坏煜王的名声，偷点消息，在家宅中搞些破坏。没有想到他们竟想让她直接策反或者灭掉煜王，这，这她何德何能啊？

“四妹妹说笑了，姐姐能够看得出来，煜王待你是不同的。不过，若是煜王的想法确实难测，四妹妹也不必忧心，只要你愿意同程府站在一起，我们自有对策，妹妹配合即可。”程星雀说着将一张字条递给程曦月。

然后说道：“如今便是良机，就看妹妹如何选择了？”

程曦月握着纸条，心有余悸地走出了程星雀的房间。这个女人真是可怕，不过也不妨事，她本来也是要杀掉江子煜才能离开的，说不定这就是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