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程老太的叮嘱（2 / 2）

程老太一见程曦月进来便问她对这婚事如何看？可有意见？

程曦月不明所以，她当然是有意见的，圣旨下来她又病了那么几日她们是瞎了吗？反正她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他们把她抓回来不就是想用她去联姻换取利益的吗。

程曦月就没有答，问道：“祖母深夜唤曦月来不知所为何事？就是突然想问问我的意见吗？”

“看来煜王是给了四小姐不少底气啊，想必是对这婚事相当满意的了。但无论如何你还是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程府的四小姐，也是因为有这个身份才能嫁与煜王做正妃，否则近看赵家女最多做个侧妃，远想想那流民女子的下场。再说了即使到了煜王府，王妃也是需要娘家的。”一旁的姜嬷嬷阴阳怪气地颐指气使道。

少说两句她是会死吗？程曦月从第一次见就不喜欢这拿腔拿调的姜嬷嬷。本来病也没好，又刚应付完江子煜，程曦月今天是真的太累了，不想再搭理她们，就一言不发地等着她们的下文。

似乎是感觉到了程曦月今日情绪的不对，姜嬷嬷见程曦月只是板着脸不搭话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程老太适时地接过话茬，说道：“祖母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纪了，这辈子也别无所求了，只是希望程家的子孙平安。从前将你流落在外，实在是局势所迫不得已，虽然这些年你没在我们身边，但是祖母和你父亲总还是记挂着你的，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

程老太说着向程曦月招手，示意她坐到她身旁。

她们是搁这唱戏呢，还玩红脸白脸了？程曦月实在是累了，不想同她们上演天伦之乐的戏码了，但又没办法逃离，只得勉强挤出一丝丝笑意，坐到程老太床边，听她又准备唠叨些什么。

“曦月啊，在这所有的孙辈里，就属你长得最像你父亲，你才回府没多久，祖母又一直身体不好，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这些年亏欠你的，你这就又要嫁人了，祖母心里也是舍不得啊。”程老太一脸慈祥的对程曦月说。

哇，这真的是程曦月曾经在幻想中才会出现的画面，居然会有一个长辈老人疼惜爱护自己。如果不是她知道了程府一直都清楚她在华阳村的情况，却还是将她留在那里待了许多年，如今才接她回来，就是为了堵流言，其实也没有考虑她能在皇宫活几天，她就要被这些话感动了。

这程老太大晚上的不睡，就是为了拉她来煽情的吗？肯定不可能。

程曦月听完心里恶心膈应得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继续勉强地假笑着，听程老太拉着她的手开始进入正题。

“曦月啊，可惜你母亲去得早，如今你将要出嫁也没个人同你说些贴心话。祖母就倚老卖老同你说些吧，你可知如今这世道，天下未定，许多事并非表面上看着这般，在这乱世只有强大的家族才是女子最坚实的后盾，不要被声色情爱迷了眼。虽然今日煜王看中了你向太后求了旨，但即使嫁到了煜王府，你最终还是程家的女儿，需要依靠母家的势力才能站得稳。你也知道先前你父亲同煜王在政见上有些分歧，你嫁过去可要替你父亲留个心，煜王可有对我程府不满之处，我们也好及时消除误会。”程老太一脸忧心的苦口婆心道。

程曦月真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她这是想让她去煜王府给程府当眼线啊！

真是打的好算盘！让她去当炮灰，这程府真是她的血亲吗，还是债主啊？程曦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的话，四小姐可是听懂了。”一旁的姜老太说道。

程老太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毕竟在京都这地方比起华阳村，那些该死的虚礼和身份倒是烦人得很。这身份确实是甩不掉的，说不定将来还有用，对于女子而言，虚假的家族是比无家可归的流民要好些。再说了，如果真是那个梦，她还要和某个哥哥合谋杀掉煜王，结束这场梦呢。

程曦月点了点头，就向程老太告了退，她实在是太困了，今日的社交强度已然是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她现在只想自己回到房中大睡一觉，谁也不要再来打扰她的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