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离开华阳村（2 / 2）

这天就在几个年轻小伙鼓动着准备闯进清幽谷的时候，姨夫被一个急忙赶来的村民叫住了，那人说是村里来贵人了，现在就在李家，让姨夫赶紧回去看一眼。

果然在姨夫走后，华阳村的人在清幽谷口又叫喊了一阵，留下一句让清幽谷好好考虑一下，这事没完，就在天黑野兽出没前赶回华阳村了。

这边华阳村，姨母家，姨母和那傻子李家宝齐刷刷地跪在堂下，破旧的堂屋中间主位坐着一个端庄严肃的老太，两旁还立着两个婢子，门口的马车旁牵马的家丁穿得都要比镇上最有钱的乡绅气派，马车后还跟着一列士兵，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富贵人家。

姨夫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场面了，发软的双腿一进门就跪在了姨母身边，低头小声发问：“敢问贵人来华阳村所谓何事？”

那老太也不言语，一旁的婢子回答：“你可知道四小姐去哪了？”

“这，这四小姐是？”那姨夫看来一眼姨母，若有所思地又问道。

“就是曦月小姐，听说你们要把她卖了。”另一个婢子答道。

听得这话，姨夫一惊，赶忙否认道：“没有，绝对不敢啊。是，是这清幽谷的人将她拐骗走了，人现在大概就在清幽谷。”

“清幽谷，清幽谷在哪？”婢子问到。

“就在华阳村往西更深的山谷里，里面住着五个怪人，就是他们拐骗的曦月。”

“是这样吗？”那老太终于开口了，不过这话显然不是对姨夫说的。

姨母表情尴尬的往后缩了缩，说：“就是那清幽谷的怪人教坏了曦月，不然曦月也不会乱跑，他们向来对曦月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村里的人都知道。给曦月说亲事，也是因为曦月已经到年纪了，绝对没有要卖她的意思。只不过没想到，妹夫这么多年没有消息，居然突然就给曦月说了亲事。这不都是自家人，想到一块了嘛。”

姨母越说越觉得自己做得也没错，说完冲老太谄媚地笑了。

老太是本朝大将军，程十安府上的姜嬷嬷，今天来这里是要接程曦月回程府的，那个程大将军就是程曦月杳无音信的亲爹。但是这个嬷嬷带着精兵突然到访，只是接程曦月回府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来灭口呢。

老太没有再和姨母家纠缠，带着精兵径直就往清幽谷去了。

只是程曦月早已不在清幽谷，三天前的一早俞老就将程曦月送出谷了，此时的她正在前往京都的路上。

程十安怎么突然提早来接程曦月了，按照梦里的情况，应该是一年后才来的。难道是她的胡作非为让梦境长出了什么不该触发的新情节，加快了梦境的进程。虽然对程曦月来说这不算是真的父亲，但是这华阳村近十年的折磨，让程曦月对这个老头可没什么好气。

按她记忆中的梦境，那程曦月回程府后会被程十安的小妾设计，替她的女儿嫁给一个残暴的王爷，然后被关在王府的破烂别院里度过半生。虽然程曦月最后和她的一个哥哥设计杀掉了那个企图谋逆的王爷，可是程曦月却喜欢上了那个暴躁的王爷，在杀掉王爷之后也自杀了。

程曦月努力回想那个久远的梦，来推断她现在的处境，难道她只有按照梦的内容，杀掉王爷然后自杀，才能走出这个梦境吗？

那她真是进退两难，似乎无论如何抉择都是死路，但是反正她现在又死不了，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再又被关起来之前，先自己去看看曾幻想过无数次的京都，享受一下俞老口中所说的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