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野神（2 / 2）

酆铭眼中凌厉，抬手身上散发暗紫色的光芒，形成屏障抵挡浩然之气。

却终究有些不敌，嘴角渗出血来。

“这位前辈，未免有些放肆了吧？”芈萱看向子修明，语气平静如常。

子修明微微一瞥，收手，拱手行礼“辰国岐岷书院祭酒子修明拜见公主殿下。”

“哼！”酆铭一声冷哼。

芈萱既没有回礼也没有再看他，只是轻声道“在场这几位都是侠肝义胆之士，为护佑我大楚子民出了力，此地之事甚是诡异，有这几位相助，自然极好。鄢临君若是有何线索，不如分享出来。”

酆铭端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本君什么都不知道。”

场上气氛一时凝滞。

芈萱躬身一礼“诸位，我大楚司鼓君觋亥已召神问明，此地确有不祥之事，恐非孤一力能够应对，还有望各位相助。这几日，孤必会查明真相。”

说罢，转身离去。

在场众人四散而去。

……

回到李君玄住处，三人沉默不语。

今日镇碑广场上的事情波诡云谲，就像一潭被搅乱的水，浑浊不清。

“老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鄢临君是当年楚国四大外姓封君之一的酆家吧？”妘霄奕给赵辰卿和李君玄各自倒了一杯茶。

“辰卿，喝茶。”

赵辰卿端起茶水轻抿。

“千年以前，楚国发生了一场内乱。据说是当时有位天地至尊境大修士攻击楚国，被楚帝联合四位通幽入玄境修士绞杀。此后，楚帝便将那四位通幽入玄境封为楚国封君，分别是鄢临君酆家、平陵君缪家、昙山君鄂家、宇明君郁家。”李君玄望着门外讲着千年前的古事。

“那个鄢临君……”赵辰卿抿嘴道“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

“嗯？”妘霄奕不解“怎么说？”

“就是子修明前辈攻击他的时候，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很像那晚进村的妖物身上的气。”赵辰卿道。

李君玄和妘霄奕对视一眼，仔细回忆着那晚的情景。

“辰卿，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就凭那抹暗紫色？”李君玄问。

修士身上的气各有不同，但总归来说都是灵气的外显，寻常修士无法分辨。

赵辰卿摇摇头“就是觉得很像……”

“说起来，这酆家法门也很奇怪，不在五家之内，神秘莫测。”妘霄奕道。

李君玄捋须，眼神深远“我倒是听过一个传闻。”

赵辰卿和妘霄奕看向李君玄。

“传说，千年以前那位魔君寒千重手下有十二魔将，个个都是人中豪杰，修的法门也是魔道。自从寒千重与齐玉楼一战失踪后，这十二魔将竟也跟着失踪，导致魔道法门失传于世间。”李君玄缓缓道。

“好复杂呀，听着就头疼。”妘霄奕捂着脑袋趴在桌上。

赵辰卿手中出现一包干果递给妘霄奕“吃。”

“嘿。”妘霄奕接过干果开心。

“师父，那位觋亥先生今天召来的那个……又是个啥？”赵辰卿问。

“你相信这世上有神吗？”李君玄笑着，把手伸到妘霄奕的干果包中，却被妘霄奕打了回去。

“神？”赵辰卿不太理解“以前我父母常把神仙二字合起来用，似乎就是指师父这样的大修士。”

李君玄摇摇头“世人自然不懂得其中分别。凡人将我等修士称之为神仙，却不知道这世上其实是有神存在的。我之前跟你讲过，远古时期，人族羸弱，只能依靠强大的妖物乃至邪祟护佑，才能保一方平安，而当时人族则需要给这些妖物和邪祟献祭。渐渐地，人族的崇拜对象不仅局限于妖物或邪祟，山川河流乃至大海都有人族崇拜信仰。自玄祖传法，昊帝征伐四方，人族的信仰便转移到玄祖和昊帝身上，凡人也会崇拜祖灵。而那些远古的妖物邪祟、山川河流之灵，则被称为神。不过，自修士出现世间以后，将这些神称之为野神。”

“野神？”赵辰卿不解“为何有个野字？”

“这是玄宗的说法，据玄宗老祖说，他曾于冥冥之中见过正神，居于九天之上，九幽之中。九天称神、九幽称祗。神掌天地运转，祗掌众生魂魄轮回。玄宗有本经书，叫作《道要神祗经》，列诸神明在册。玄宗后来分出来一脉，自称太上霄冥玄要宗，专一供奉这些所谓正神，所修法门也与其他道修不同。”

“玄之又玄，搞不明白。”赵辰卿摇摇头。

“这些神鬼之事，不说也罢。”李君玄喝茶道“我辈修士专一修行，只求长生久视而已。”

“师父，真有修士能长生久视吗？”赵辰卿又问。

“哪有那么容易，即使是天地至尊境修士寿数也是有限的。自古以来的修士，孜孜不倦地追求长生久视，是因为当年玄宗老祖曾断言至尊境之上还有境界。他预言那般境界可以突破天地桎梏，可以游历星辰之海，真正实现长生久视。至于那到底是什么？据说魔君寒千重曾一窥那境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