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闾山派（2 / 2）
“所谓仙人到底是什么？”
李君玄微微一笑，捋着胡须指着墙上的昊帝像问赵辰卿“你认识他是谁吗？”
赵辰卿不解地看向昊帝像，愣愣道“这是昊帝老爷啊。”
李君玄微微摇头“昊帝是后世人对他的尊称。”他看了一眼妘霄奕，略一沉默才继续说“我从头给你讲。”
“在最古老的时代，人族是很弱小的，想要生存只能依附一些强大的妖物乃至邪祟。”
李君玄这话让赵辰卿心中一惊。
“后来，从昆仑山那边，昆仑山你知道吧？”李君玄问。
赵辰卿点点头。
“跨过昆仑山，是幽雨海峡，度过幽雨海峡，那里被称为圣林之地，有一个自称神裔的种族。在昊帝还未降生的时代，从圣林大陆那边来了一位神裔，他到了一个叫岐山氏的部落，传授他们修炼之法，后世将那位神裔尊称为玄祖。这是有信史记载的，人族修炼之道的来历。”
赵辰卿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呢？”
“然后就是昊帝了，昊帝是人族第一位奇才，他精研玄祖传下来的修炼之道，观察妖物施展奇异的方式，第一次发现了灵纹。”
“什么叫灵纹？”赵辰卿问道。
“所谓灵纹，就是灵气的一种特殊运行方式。你不要打断我，让我说下去。昊帝结合这些灵纹，创造了各种法术，这也是人族法术之端。此后，昊帝教授岐山氏族人修炼，习术，征战四方，最终成为天下共主，被尊称为帝君，创立了岐山国。”
“昊帝也是第一个提出修炼境界的人，他将玄祖所传修炼之道，划分出五个阶段，分别是窥身、析明、大宗师、煅府、感天地。”
“而人族将修炼者称为修士，也就是凡人口中的仙人。昊帝以后，人族历代都有天才出世，他们开宗立派，后世修士勘其谱系，溯其源流，将天下修士分为五种，这便是道、儒、药、墨、剑。这些天才又在感天地境的基础上，开辟了通幽入玄、天地至尊两境，与前五境合称七境。七境又被分为下三境，问道关，也就是煅府境，和上三境。而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
李君玄这些话，赵辰卿虽然还是很多地方不解，但也明白了大概。
“那您是何境界？”赵辰卿鼓起勇气问道。
李君玄嘴里正咬着一块干果，突然一笑“你这孩子，以后出了门可要记着，不要随意问别人境界，这是修士大忌，不过我倒无所谓。我虚度光阴三百载，堪堪是个感天地境中期。”
赵辰卿震惊，他没想到眼前这不起眼的老头如此厉害。
他沉默好一会儿“君玄叔，你刚刚说，感天地境之上还有两个境界，那两个境界的人的手段与你相比如何？”
“境界当然越高越强啊，不过自古能通幽入玄之人可谓凤毛麟角。只因为修士要突破到后两境，需要度生死大劫，一不留神，就会身死道消啊。”
“原来如此。”赵辰卿喃喃自语。
“辰卿啊，你伤势怎么样了？”李君玄突然问道。
“我……还好啊。”赵辰卿愣愣地答道。
“来来来，我粗通一些医术，我给你把把脉。”李君玄说着抓起赵辰卿的手腕。
赵辰卿愣愣地，任由其把脉。
李君玄把了一会儿，放下赵辰卿的手“嗯，不愧是少年人，身体强健，受了那么重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说完，他又抓起一把干果，就要起身离去“死丫头，走了。”
回过头笑着对赵辰卿道“多有叨扰。”
赵辰卿看着两人离去，心里在想，若是能拜君玄叔为师，就能真正踏入修行之道。得想个办法，赖上他们。
李君玄和妘霄奕二人回到韩明远给他们腾出来的小院。
“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李君玄右手成拳支着脸颊，其手腕上，有两个方孔圆形的东西，用的是黑绳，一块朱砂底一块是玄墨底。
妘霄奕随手变化出一只葫芦，仰头猛灌一口。
李君玄皱眉“又喝？我说你能不能把那马尿给戒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妘霄奕白了他一眼“要你管，这是我玹珺师伯留给我的。”
“叫师娘。”李君玄纠正道。
“老头，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臭不要脸了，你经过我玹珺师伯同意了没？”妘霄奕又灌了一口李君玄口中的马尿。
“哎呀，懒得理你。”李君玄没好气地说，愣愣地望着天空。
“辰卿……”妘霄奕突然一笑“傻傻的，怪可爱的。”
“你觉得他做你师弟如何？”
“你已经决定了吗？”
“还没想好。”
妘霄奕坐在了木案上，喃喃道“愿为他人赴死，可谓侠肝义胆。我能感觉到他经历过很多非比寻常的磨难，但心中仍存温良，待人和善，如沐春风，品性应是无缺。”
李君玄捋着胡须“你不觉得他心里藏着东西吗？”
妘霄奕又白了老头一眼“谁心里没藏着事情，是你没有？还是我没有？”
李君玄笑了。
“你临走前不是测了他的根骨吗？如何？”妘霄奕问。
“根骨说不上多好，也不算多坏。神奇的是，他丹田流转至强剑气，胸中蕴养浩然正气。有这两样，他若成剑修，可谓当世无双。若修儒家，也可比肩圣贤。”李君玄答道。
“这么厉害？”妘霄奕表情有些诧异“可是我们……”
李君玄似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摆摆手“你当初也不是因为最适合才入门的，主要是……”李君玄看了一眼妘霄奕，笑道“我感觉他和我们很投缘。”
妘霄奕灌了一口酒，笑道“我也这么觉得，只是……”她沉吟片刻说“你就不觉得他这一身手段来的蹊跷吗？”
“这有什么蹊跷的。”李君玄抓起一块干果咀嚼“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的奇遇应该与千年之前那位剑修奇才，被人尊称为剑帝的齐玉楼有关。”
“齐玉楼？”妘霄奕震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你没发现他那两把剑不同寻常吗？传闻齐玉楼的本命剑器玄白双剑，在他身死以后不知所踪。恐怕是让这小子给捡了漏了。”李君玄笑道。
“那他胸中的浩然正气呢？”
“这我就说不好了，儒修浩然正气是文气之端。要以诗文证于天地，才有机会获得一缕。难道那小子竟是个诗文奇才？”李君玄沉思。
“合适不合适，要不起一卦看看？”妘霄奕道。
李君玄沉吟片刻，右手一枚戒指光芒一闪，桌上出现一副龟壳和三枚方孔花钱。
花钱落入龟壳，李君玄举到头顶，连摇三次。
一旁的妘霄奕等着结果。
李君玄将花钱倒出，却突然一掌将其化为齑粉，妘霄奕都没看清是何卦象。
“这是干嘛？”妘霄奕问。
李君玄目视前方，看着窗外，眼神复杂，片刻后笑道“是我迂腐了，收徒一事，因缘际会，品性为上，何必问苍天？”
他看着妘霄奕“想办法，把他骗入我闾山派。”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