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战（1 / 2）

丛林的某个洞穴里，路希拆下腰间的绷带，一把扯掉缝在肉里的线，仅仅过了几天时间，这般恐怖的伤就已经痊愈。

自己究竟是谁？这个问题路希从来没想过，他也不打算去想，只要知道自己当下是要睡、要杀、还是要吃就已足够。那么现在要干嘛呢？路希摸了摸肚子，不饿，刚杀了一头大公鹿吃了个饱。

抚摸着腹部的疤痕，他回想起那天离开古迹后感到的恐惧。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产生恐惧感，而惧怕的对象是谁他都不知道，不是自己讨厌的无瑕，也不是讨厌自己的艾娜莉娜，就连到底是不是个人他都不能确定。

从心而动，为所欲为。几乎所有人都说他是一只凶恶的野兽，不懂人类的道德律法，他从没辩驳，就只是因为不想而已。他的行为准则就只有自己的内心，外界的条条框框只会束缚住自己，剥夺自己的自由，能主宰他的只有他自己。

恐惧感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从没感受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路希怒火中烧，某个尚不明确的事情居然强行使他感受到了恐惧，他实在不能容忍被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任何事主宰。

“无瑕，无瑕！只要杀了你，或是被你杀掉，才能证明是我说了算。”

望着湖面里的另一个自己，无瑕有些恍惚。原本熟悉无比的面容现在看来又有一些陌生，自己真的是自己吗？

沐徊给出的几条证据在他看来确实有道理，但世上哪有人会轻易否定自己的存在？更何况是他无瑕，一个意志坚定心无旁骛的追逐者。

“他的证据必须一条不差才能成立，如果我能推翻其一，那我就是我自己。”

不约而同的，两人都选择杀死对方来证明自己不是某人的一个化身。对于无瑕来说，这无关仇恨，没有愤怒，只是为追求真理所必走的一步，正如过去十多年里自己所做的那样。

正午的丛林里依旧阴暗沉闷，腐朽的气息四散弥漫，在铺天盖地的茂密树冠之上，晴空万里，树上树下宛如两个世界。无瑕静静伫立在一棵参天巨树的树梢上，等待着路希的到来。

树海泛起异常的波澜，一道人影从海面跃出，落在另一颗树梢上，路希也知道无瑕在等他。

轻风吹刮，树海摇曳，两人相对无言。天地间除了风声树声，别无它响，周围的野兽早已逃之夭夭。

终于可以稍微释放自己，不用害怕殃及其他人了，无瑕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他卸下身上的银色锁子甲，摘掉披风，浑身布衣，只留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