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追捕疑犯（1 / 2）

虽然已挣脱宋羽手臂束缚，南禾仍表情带着厌，身体僵硬，排斥之意明显。

——他不喜欢被人触碰。

来到警车旁，他直接钻进后坐，‘嘭’地关上车门。

——上班第一天被领导薅衣领到起飞，这待遇谁会喜欢。

去工地路上，两人各怀心思，没怎么说话。

宋羽开车出名地疯，窗外景物迅速飞退着，南禾有些晕车，换个姿势拉开外套，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手指向下扯了扯衣领。

他半低着眸，眉眼敛着，面上依旧冷冷清清，一幅‘莫挨老子’地表情。

等红灯时间，宋羽随手将副驾驶上一份加厚的案情资料丢给南禾。

南禾拿起第一眼看到的是手写批注字很大、公家墨水不要钱既视感。

再细看，发现笔力沉敛，姿态横生，笔法遒劲，线条肆意挥墨中自成一调。

资料内容相比会上看的那份更详细，红笔圈了重点，空白处手书备注，应该是刚才开会时加上。

“怎么想到的那两个数字代表毒品重量和价格？”

宋羽主动打破沉寂。

南禾抬头思忖两秒，语气略不耐：“学历不高，数字书写却整齐流畅，说明长期与数字打交道。335接近海|洛|因一包350克的重量。”

——这人可能是死者生前最后见的人，或者说最临近案发时间的嫌疑人，不管是否与分尸案有关，眼下如果能找到这个人，可以还原死者生前很大一段行动轨迹。

红灯时间有些长，宋羽单手搭着方向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随意敲着。

他眼角微挑，扫眼后视镜，仔细打量片刻。

后排那张脸生得极好，没什么表情，精致眉眼却敛着藏不住的乖戾。

——突然想与钱局确认下，这包子脸确定是自愿？真不是被谁扇来的？

“打架了？”宋羽问得饶有兴味。

“拔牙。”

“药呢？”

“没带。”

车厢又恢复死寂，对方很明显不想搭话。

几分钟后，快速行驶的车转个弯后速度慢下来，在路边停下。

南禾看着驾驶座上那人下车碎步跑近路边药店，不一会儿便拎着两个袋子出来，拉开车门扔向后排。

南禾低头盯着怀里突然多出那五六个药盒，狐疑着打开。

——考虑到过敏，各类消炎药都有。

“赶紧吃！”

对方一如既往地冷冰冰命令语气，南禾心里却蓦地升起一丝古怪感觉。

宋羽低头从另个便利袋里摸出瓶矿泉水，转身便见南禾撕开铝箔，扔进嘴里一片，喉结一滚，咽下去。

……

拧瓶盖动作蓦然顿住。

顿了半晌才不确定地道：“干吞？”

南禾眼皮似乎动了动，但未抬眼看他，只淡淡地“嗯”了声，专注地将剩下药片重新塞回药盒。

“有性格……”宋羽嚷了句，把水瓶扔给‘狠人’，转身重新启动车子。

***

“呦，宋警官，正好要给你打电话呢，这个废料坑还得警戒线围多久？从昨天到现在，建筑废料都没个暂存地儿。”

两人在工地外围等了约十分钟，包工头顶着安全帽老远便挥挥手，边走边掏出盒华子笑嘻嘻迎出来高声道。

“谢谢，抽不惯。……情况有点复杂，我们尽快。”宋羽摆摆手。

见二人没接烟，包工头低头自己点了根，烟雾从鼻孔喷出道：“不行啊宋队，工期赶得紧，再有三个月天冷地冻，土建就没法干了！”

包工头扭头手往鼻子上捏，再往地上一甩，地上多出一摊黏糊糊鼻涕痕。

“东西你们不都折腾走了么，咋地，还有啊？！！”他声调再次拔高，不忘在裤子上蹭掉黏手上的鼻涕。

宋羽拍拍对方肩安抚道：“快了，三两天的事儿，老哥再配合下。还得辛苦你带我们找下报案人王开平。”

“王开平？刚才你们队里那个小伙子打电话，我已经告诉他人这会儿没在工地！电话打不通，也没请假，十有八九在寝室午睡过了头。”

“……工地发现这东西就够晦气，难道是……王开平这怂货与杀人案有关？”包工头见宋羽神色有异，转念又赶忙否定：“不能吧？看不出来啊，平时是爱占点儿小便宜，也不像有胆子能搞这么大案子的人！再说他可是报案人……！”

“瞎猜什么？！赶紧带我们去宿舍找人！”宋羽语气略急，语气不容反驳。

临时板房距离工地很近，只需步行五分钟。

远远两排蓝白可移动彩钢房，工作时间，宿舍区基本没什么人，室外扯着三五道绳索上工装、各色内衣裤、漏洞袜子随风摇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路上，包工头忍不住自顾自嘀咕着。

“领导，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远远瞧见有人进院，郑老六看清来人后嗑着瓜子从保安室窗户探出头问。

“还是昨天废料坑那破事儿，警察找王开平再了解点情况。”

“找王开平？”郑老六吐掉嘴里瓜子皮：“没在！一早就提着行礼包走了。说家里有事，回去几天。没跟你说？”

包工头：“……”

“追吧，有故事。”一直没开口的南禾轻描淡写五个字盖棺定论。

宋羽叹口气按着包工头肩膀拍两下，语气揶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