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了尘师伯一 地缝天坑38（1 / 2）

枯坐一旁的瞎眼道人了尘，之前面色一直未有变化，如同入定一般，听凌空子所言后，嘴角不自然的扯动一下，原来师伯一直都在听几人谈话。

了尘抬起脸来，露出了空洞的眼眶，萧雨山虽说在凝真观修习数年，但了尘师伯大部分时间足不出户，仅见过寥寥几面，也曾问过师父、道童，师伯为何瞎眼，都讳莫如深，不曾谈起，后来也就不再询问。

此时仔细一观，了尘挽着灰白发髻，其余枯发散乱的脸上，以双眼为中心，自眉到鼻下皮肤有着放射状的伤痕，早已结疤掉壳，惨白中透露出暗红的的皱疤皮肤，上下嘴唇也有几道深深的豁口，分外的瘆人！

“雨山师侄！且听我讲过，你再做定夺！”了尘开口，北方口音，声音低沉且十分沙哑，如同喉咙破碎了一般。

萧雨山望向了尘，回忆中竟然仿似从未听过师伯开口。

了尘继续沙哑说到“贫道并非巫咸人士，早年间，仗着有几分祖传的手段，曾是一伙土夫子的掌眼，我等纵贯东西南北，曾一路从山东、河南、陕西至巴蜀，寻龙点穴，王侯之冢也染指不下十余，咳咳。”了尘说话间嗓子似乎难受的紧，咳喘几声。

萧雨山起身开口“师伯，您先喝口水”，急忙将一竹筒水杯递在了尘手中。

了尘左手接过水杯，右手摇摆，接续开口“不碍事！”萧雨山目光触及了尘右手，不觉心中一震，那手只剩焦黑萎缩的半个手掌，灰黑的骨头露在外面，五指早已不翼而飞！

了尘接着继续说到“那年，抗战还未爆发，在巴蜀蜀郡的一家客栈，捡来一个舌漏。一伙人盘算来巫咸地界盗墓，原以为是同行，仔细打探下，发现那一伙人虽说乔装打扮成商队，竟然是小日本子！

我等虽说掘墓盗宝，干得是遭天谴的事，但财物多用来接济穷困，也有侠义之心！老祖宗的陵冢，岂能让倭寇染指！于是一路跟踪而来！”

了尘手掌颤颤巍巍端起竹筒，喝了一口水，萧雨山也不插言，等了尘继续沙哑开口讲述：那伙小日本共有十余人，除了领头一两人上了一点岁数外，其余都是年轻人，华夏话都说的不错。

他们在蜀郡停留了几日，出发后，目的地很是明确，我等跟踪他们一路舟车到了巫咸，他们携带了不少的工具和武器，又雇了不少当地人做向导、挑夫，一行二三十人渡川江，往南岸深山里而去。

我们一路遥遥坠着，也跟进了深山。

哪知道，此行，我等人马竟然全部折在了巫咸！

山高林密，路途艰险自不必言。进山前几日，倒算稀松平常，过了南陵山之后，一行人马继续往深山里钻，向导和挑夫似乎和日本人发生了分歧，当地人不愿意继续前行。

可日本人岂是好相与的，凶相毕露，纷纷掏出手枪围住，一人抽出东洋刀，剑尖指着向导鼻子喝骂到“八嘎呀路”，估计那时向导和挑夫们，才知道雇主是日本人吧！

原以为日本人会下杀手，我等想着上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能救几人是几人。

谁料一旁的林子里却率先响起了枪声！那伙日本人反应很快，各自抓个挑夫着顶在身前做了人肉挡箭牌。

很快，林子里冲出莫约三、四十号土匪，手上洋枪、土炮、长矛都有，阵势不弱，双方对峙间，我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雇的挑夫里有土匪的眼线，早已埋伏在此地，正庆幸并没有露面出手。

日本人，人数虽不占优势，却先动手了！

那一个个明显是受过长期的军事训练，配合默契，枪法精准，身形快速移动间，枪声响起，土匪必然有人中弹倒地。

土匪们仓促还击，哪料到日本人还带的有汤姆森冲锋枪，顿时“突突突突”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惨叫不断，土匪们仓促还击，完全不是对手！

简直是一边倒的屠杀！日本人还嫌杀的太慢，又扔出数个手雷，“轰隆轰隆”几声爆炸响之后，这场火力悬殊巨大的战斗几近结束，硝烟散去，大部分土匪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之中。

剩下少数几个土匪往林间逃去，有几个日本人追了上去，不多时，有人提着新鲜割下的头颅回来了。

满不在乎的将滴血的脑袋扔在一旁地上，剩下没死的的几个挑夫还有向导，早已吓的蜷缩在地，浑身哆嗦！

见到此番情景，我等弟兄也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说点子太硬，不如就此打住。可那时我也是血涌上头，哪里听的住劝，非要继续跟下去，一心想着找机会灭了这伙小日本！

日本人收拾一番，将受伤的挑夫也砍杀之后，押着剩余的几个挑夫和向导，背着东西，继续往深林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