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富人山珍 贫人残羹（2 / 2）

“对的！这是油茶树的树干。只有在龙山的人才种这种树。因为龙山山多，这种树又喜山坡，所以龙山里很多油茶树。”

“它爱长在山坡上？”

“油茶树的树枝繁多，向周围伸展，如果长在平地上，那么就有些枝干没晒到太阳，晒不到太阳它结果就没那么多了。所以只有龙山才普遍种。这树的枝干很硬，适合做农具的手柄。”

“妞妞啊，妞妞！”奶奶回来了，人还没见，声音先到了。承程立刻站起来扭头看去，只见奶奶从门外奔进来就踉跄地冲到承程的跟前，一边上下打量承程一边带着哭腔骂道：“天杀的那黑心肝打你了是吗？我一整天都在织布房里忙活，我，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挨打了！我就该织烂他的布！我在他的布里埋针，扎死他！妞妞打到哪里了？啊？还疼吗？我的衣柜下有一瓶茶油，阿阳啊，赶紧去拿来，我给你姐擦擦！”

“奶奶，擦过了！”

“还疼吗？我可怜的孙女啊！”

承程摇摇头。

“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让孩子被……打了？”奶奶扭头看向朝熠咪，发现了她腿上也有伤痕，声音就弱下来了。

承程赶紧道：“阿咪帮我挡鞭子了，她被打的比我多。”

韦老三削木棍的手也停了下来，尽管他沉默着，但握刀的手背上的筋脉都突起了。

奶奶立即转过去骂地主了。

吃过晚饭，奶奶和孩子们围着煤油灯在院子里撮麻绳，朝熠咪也点了一盏灯在织布。

爹抱着小妞坐灶前烧水。

奶奶往厨房看了一眼，道：“水还得吗？大热天的，不用烧那么烫的，水得了就去洗澡啊！妞妞去抱阿妹，让你爹洗澡。”

“小妞睡着了吗？”奶奶问爹道，“睡着了就抱她去床上睡。”

“还没睡。”

承程去抱起妹妹，妹妹却不愿意跟她了，咿咿呀呀地吵着，一直扭头看向阿咪。承程只好抱着她在院子里转圈圈。

“老三老三！”院门外有人摇着柴门喊。在院子的他们都停下动作倾听，柴门外又传来叫声，这回听清楚了，承程道：“是大伯。快去开门。”

朝勤立即跑去开门了。

门开了，大伯一进来就道：“吃饭了吗？？”

“吃了。不早点过来一起吃？”

大伯停下脚步，侧过身，道：“我带着贵客来了！”又转过去对着朝勤说：“关门。”

借着灯光，承程看到了两个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过来，走前面的一位别着手枪在腰间，应该是个军干部，后面跟着是肩上扛长枪的应该是个士兵。承程和弟弟们的眼睛都瞪大了。这两人穿的军装和白天在地主家门前看到的那三人穿的军服有所不同，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就听那两人笑着打招呼道：“阿奶，晚上好啊！带着孩子织布呢？小朋友，这么勤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