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玩手争斗 家徒四壁（2 / 2）

“哦哦，阿妹不哭，捏，到家了捏！”承程推开院子的柴门走进去，她的家是三座房结构，即正中是客厅，两边是卧室。房子从地基用石头砌成一米多高的墙，接着再用杉树干皮扎成墙面，屋顶用茅草编成帆一层叠加一层盖起来，就这样成了他们遮风挡雨的家了。

院子的角落里隔出了一个空间，四面没墙，只是顶上盖了杉树皮，就成了一个简陋的厨房了。做好的饭菜都是拿到客厅去的。

客厅的饭桌是几块杉树板订成的八仙桌，还有两张椅子和几张用松树板订成的板凳，一个简易的碗柜，锅都是放在地上的。女孩回来时，她的三个弟弟也回来了，她帮他们每人打了一碗粥放在桌子上，让他们吃午饭，她则打了一碗粥放好，就把妹妹解了下来，抱在膝盖上，灌了一口粥，咀嚼了几下，吞了水，米粒没咽，吐到陶瓷小勺子里喂给妹妹吃。就这样喂完了一碗粥，妹妹等了一会儿见没喂给她吃就哇哇大哭起来，大弟朝阳立刻去帮忙又打来一碗粥递给她，等这碗粥又喂完了，妹妹还在哭，她自己喝下的粥水，肚子已经很胀了。妹妹的肚子还很瘪，还在饿得哇哇地哭着。她只得抱着妹妹站起来来来回回地走动，不停地哄着。

“姐，妹妹已经吃了三碗粥了，怎么还哭呢？我们才吃俩碗呢！我们也不哭啊！”二弟朝勤道。

“嗯，粥里的米粒屈指可数，妹妹吃不饱，所以还在闹腾。”

“那，再去舀来喂她吃啊！”

朝阳道，“没有多少粥了，再吃，晚饭就没有了。”

“阿咪呢？如果阿咪回来给妹妹喂奶，就不用哭了！”三弟朝旭道。

承程叹气道：“今天是初六，牛的节日，阿咪和爹还有奶都去给地主家干活了。”

承程只好重新做下，用陶瓷小勺子舀了一点粥水喂到妹妹的嘴里，她砸吧了两下嘴，又扯着嗓子哭起来了。

朝勤道：“姐，怎么办啊？妹妹怎么老哭啊？她是不是想阿咪了？”

朝旭吃饱了，放下碗筷过来，抱住妹妹，哄道：“哦哦，不哭了，阿咪很快就回来了！”说着把小指塞到妹妹的嘴里，妹妹立刻停下哭声吸允起来。

承程家是佃农，租地主家的田地来种，每年交了租金就没剩多少米了。早上煮了半锅粥，孩子一天吃三顿，大人一天吃两顿，现在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大人就只能吃一顿了。

原来，他们家是有田地的，粮食勉勉强强地能过，不像现在这样挨饿，那为什么他们家会沦为佃农呢？因为有一年雨水泛滥，稻禾刚刚扬花就被大水冲刷下来，稻禾全都睡倒在地上，低洼处的稻田被水侵泡了几天后，稻禾就长不出稻谷了。没收成，没米下锅，闹饥荒了，很多人饿死了。承程的爷爷见米缸空了就出远门想找点工来做赚点钱买米，结果，走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工来做，只得丧气地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