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驳斥25（2 / 2）

“呵呵，大道理谁都会说。杀人，如果她也算活着的话...她只是被利用的道具，为了要挟我，束缚我留在光塔卖命，光塔的人不顾她意愿强行挽留她。她的精神早就癌症带来的痛楚折磨得无比崩溃，无数次自杀无果，一直被医疗舱维持着可悲的生命体征。你说无时无刻生不如死，为什么不尽早解脱呢？”澄日眼球布满血丝，锐利的眼神看向狄世临。“而且我作为哥哥，是她的唯一监护人，她的愿望理应在我的手上得到实现，而不是连生死被控制在外人手里！我会读心术，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她的绝望与哀嚎！她的痛苦，你们又知道什么！”

“只有薇薇安，薇薇安的意识转移后，能通过生物电脑的算力将她的身体进行改造，才能将癌症治愈，拯救这副身躯。只有她愿意帮我，也只有她的协助，我才能把妹妹带出来。妹妹的意识已经支离破碎，我甚至无法在她心里读出完整的话语。这本来就是两全其美的安排。”

“而你，你最好不要挡在我面前。薇薇安的精神冲击可以将你脑波与身体控制切断，直接变成永久植物人。不信，就来试一下”

狄世临闻言不禁后退一步，眼球乱转，加速思考这什么。片刻后，只听见他说，“那我的舍友们什么时候会醒来？”

“等我们离开这里后。”澄日冷漠地说道。

“好，澄日老师，看着这些链接线，想必薇薇安已经在传输它的意识了，我现在做什么恐怕为时已晚。但我想问个问题，你能读出我现在的想法吗？”说罢，狄世临从背包中拿出一包薯片吃了起来。

澄日皱眉看着狄世临：“你在耍什么花样。你现在不就是在...”戴无框眼镜的男子忽的停住话语，不可思议地看着狄世临。在刚才狄世临拿起薯片的一息间，利用时归之眸的绝对感知状态时主观停滞效果，不断进行念头的转换。从进攻，撤退，休息这些简单的念头到思考人文社会在异能时代的变化，飞晶降临以来的事件的连贯因果，再到电车难题，特修斯之船，薛定谔的猫，罗素悖论，以及三大哲学终极问题的思量。

毫无疑问，关于哲学类的辩证问题，自然会引起无数自问与自证，无数人在无数时间，总结出的哲学定律，自然是具体科学中最杰出的精神结晶。但是每个结论的推导过程都是复杂，具体，甚至反直觉的。因此哲学问题中思想的广度与深度比日常指令性的念头，深奥何止百倍。

瞬间袭来的信息量让澄日呼吸都停止了一瞬。这时候狄世临的薯片才刚放进嘴里开始咀嚼。

“还不明白吗，澄日。人本身的念头就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和调整的，想法具体要不要变为实际行动，是受道德，法律，人性的维度去判断的。人和人之间沟通的想法，本来就是零碎发散又带有生物本能的，人隐藏自身想法是一种相互保护的机制，是维持社交的基础。”狄世临看着澄日，寒声道：“而我们人类是有正确的善恶观，能控制想法是否要行动。而薇薇安呢？它没有经受教育、训练与限制，她的想法是否带有别的损害别人的目的？假如你是她唯一接触外界信息的来源，你给她的信息是否正面且具有引导性？她的能力在单机设备里已经如此强大，一旦脱离了躯壳的限制，融入网络，这里面的后果，你能负责？”

“而且，言语可以骗人，想法就不能吗？它的异能难道不是催眠吗？你确定你现在的行动就是基于真实自我认知下驱动的行为，而不是被催眠后的结果吗？”

“再者，它对你的感情是因为在当前环境你是它的唯一选择。假如你让它看到外面的世界之后，你保证它还是会继续选择你吗？”

“澄日！你敢回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