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白石（2 / 2）
“应该有什么感觉的吗？”狄思林转头向侧后方的澄日问道
“没就算了。”澄日冷淡道。
狄思林沉下心来仔细感受，手掌在球体来回晃动，时而握拳时而打开。
“没有，就一开始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一样，没有其他感觉了。”狄世临轻声道。
这肯定跟异能的特性有关。就算有，我也不想告诉别人。狄世临暗想。
“嗯。”澄日只是静静看着狄世临面前的石碑，面上表情分不清阴晴。随即走向前，伸手在黑色球体下方匣子取出一个黑色手串，暗金色编织带串满了十来个黑色的小珠子，递给了狄世临。转身指了指一座标记J2的入口道，“去那边给郑老师这个珠子感应登记一下，手珠在光塔内等于id卡，切记不可丢失。手可以拿出来了，珠子你戴手上吧。下一轮都是基础测试就不需我参与了。”
狄世临接过手绳，戴在手上。摸了摸黑色珠子光滑的表面，冰凉的外表使他由于陌生环境带来的烦躁心情安静了几分。珠子有一定透明度，其色泽有点像黑曜石，经过阳光照射在手腕呈现出一个个焦糖色的影子。但是近看可以发现每个珠子里面，都有一个由无数微小光点像漩涡般汇聚成的光晕。而在观察珠子的时候，狄世临发现昨天刚剪完的手甲，今天长了许多。狄世临只觉得有点奇怪，但更在意的是他伸手进球体后，澄日问的问题。他确实毫无没感觉，该不会是代表着我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吧。
果然是小说漫画看多了。还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不知道之前包吃住的说法还算不算数。
澄日刚打算离开，瞟了一眼狄世临道：“只能说明现阶段而言，你没有能感受到你能力的属性。但信息部不会抓废人进来。你配合就是了。”
狄世临猛地抬起头盯着澄日，“你能读到我在想什么？”
澄日深邃的眼眸看向狄世临，双手交叉抱在一起，高昂的头颅自上而下地看向他，戏虐道：“我的能力在‘光塔’本就不是秘密。所以你在我面前，最好老实点。你以为你之前想的小心思，我都不知道吗？”
狄世临心中不敢多想，慌乱地快步走去J2口。脑海里都是澄日说的“你以为我不都知道？
之前他也看过很多超能力或者超自然类型的电影，小时候哪个男孩没幻想过自己有隔空取物或者变身之类的超能力呢。但真的被告知有心灵感应者在面前的时候，狄世临心里只有恐惧，所有想法都赤裸裸袒露在别人面前的，没有一丝遮挡的那种恐惧。
而且澄日作为能力者的那种不加掩饰的高傲，也有点刺激到了狄世临。
在超自然能力的电影里，作为超能力者自然是风光无限，但作为同一个世界的普通人就是前所未有的大灾难。一旦能力凌驾于品行之上，而且外界没有办法约束，能力就是人性丑恶的放大镜。这世界终究还是普通人为多，难以估量这种超出常理的能力带来的社会影响。
他大学报考的是哲学系，兴趣使然，遇到现在这种情况，第一时间还是对于可能的造成的社会影响会进行思考和分析。狄世临真希望这都是恶作剧，或者只是通过微表情判断他的想法。但狄世临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刚才他确实暴露没什么情绪变化，更别说有什么面部表情。真的不敢想象，现在人类社会还有多少的潜在能力者，占据群体的比例又是多少，有办法管控吗？
狄世临乱糟糟想了一通，但转念一想。算了，这些与我又何关。管好自己再说。
狄世临来到一个橙色油漆刷出来的大大“J2”标识的门前，不知由什么高密度材质构成的深色大门自动升起，只见有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胖子，从门后的玻璃间隔出的办公室走出来，朝狄世临招手示意。
待狄世临过去，看到胖子胸前工作卡标注：“高级研究员、郑光照”，应该就是澄日说的郑老师了。
“是狄同学是吧”，郑老师热情道，“来，我们做些基础的身体检查，以后每月都要过来做的。”
待一轮检查结束，已经是下午了。郑胖子拿着一份协议还有个牛皮纸袋，提了个凳子坐在狄世临面前。
“是这样的狄同学。你来这里的原因你应该大概清楚对吧，我来跟你说明一下检查结果...”
“仅仅是配合检查，就包我吃住吗？我并不是很清楚你们的动机，麻烦具体说明一下。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利用价值。”狄世临沉沉道。
“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会找到我，也不完全清楚我来这里是做什么，或者说能做什么。因此我不相信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处落到我头上。”在狄世临沉静的外表下，其实都是一颗麻木但又躁动的心。莫名其妙被送到这里，陌生的环境，没有可相信的人，未来何去何从，都让他不知所措，只能用冷漠的外表做挡箭牌。
“哦，这样啊，郑胖子用手虚擦一下额头的汗珠。你先签一下这个保密协议，同时我们正式开始进行备案流程。前因后果我现在开始给你解释。”
狄世临静静看着郑胖子，郑胖子对着给他的保密条款签名的地方用手指叩了一下，并努了努嘴。看来不签名是不会进行更进一步说明的了。
狄世临把纸一把抓过来，条款什么的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最坏的情况能比现在差吗？
随即就直接签上了名字。
在签名的同时，狄世临竟感觉到心脏好像漏跳了一下，仿佛手上这张纸与心灵多了一种莫名的联系。
看到狄世临签了名，郑胖子问，你想先从哪里开始了解这一切？如何找到你？还是你的检测报告？还是我们这个组织的背景历史？
看狄世临目光还停留在签名的保密协议上，郑胖子解释道：“这是信息模因能力者制造的协议。简单来说是我们信息部同事的特殊能力，他们能通过文字或者图片等方式，将观察者的行为和他们的赋予信息的载体进行做到联结、催眠、甚至攻击等作用。同样你看到的那个图片后，也是这个原因。能触发信号并反馈到信息部那边，便于寻找潜在能力觉醒者。”
狄世临抬头看着郑胖子，看到他没刮干净的稀疏须根，和善的面容和微笑的表情，心里的焦躁不安也慢慢沉到心底。郑胖子继续解释道：“这个保密协议条款刚才你也没看，其实简而言之就是对自己的能力在非觉醒者面前保密，并不能在‘光塔’约定的范围外使用它。简单来说，使用能力需要得到许可，否则将会扣除你的积分，一旦积分扣完，等于要受相应的惩罚。保密条款会在你试图做出违反约定的行为时让你感知到警告，当你违反约定我们这边也会有人记录在案。”
狄世临一惊，这协议的效果实在是超出他在自然科学领域的认知范围。让他想到那些魔幻小说里的灵魂契约设定。
“积分的获得通过完成部门任务或者绩效赚取，吃住用都会通过积分扣取费用。新成员加入会有一个月保护期，便于你融入组织，熟悉积分制度。一个月内基本吃住所需将不会收取费用。而关于你的检测报告....”郑胖子从怀里的牛皮纸袋抽出另外一份文档，“初步判断你的能力是与眼睛这个器官有关，具体体现形式还待你自行摸索，但按经验推断目前应该不具备影响现实的能力。初步结论，最大可能是你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波段光线。这里温馨提醒你一下，假如发现有幻觉或不明原因的认知紊乱，请马上与我们联系。”
狄世临听到这，点了点头。从早上遇见叶仟重之后，准确来说是第二次看到火焰眼睛的图片后，其实他的视野就开始发生异变，很多物体开始散发异彩纷呈的光晕。
狄世临突然想到，会不会白石在别人眼里，确实是真的是白色的石碑？
现在他回想起来石碑那个黑色表面密布的纹理，及基座之下的管道，透过表面黑色光幕之下的明明就是一个..
一个被无数蠕动营养管缠绕的巨型的黑色虫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