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千年地乳精华（1 / 2）

时间一久，村民也渐渐明白镇压在观中的妖怪，似乎祸害不了他们，只要他们不单独进观或生了乱七八糟的心思。而为了避免年轻人们被勾走，及正常的婚丧嫁娶，村里的老人逐渐统一口径，明着不承认云栖观里有妖怪，暗中则传言不断，让年轻人有所顾忌。

至于耕田浇地、烧柴做饭，面对妖怪的威胁，山下的村民选择白天成群结队上山，晚上躲在家中不出门，就这么一天天地熬下去。

而外面州府的人，在云鹤观的命令，及流言的不断传播下，虽不敢再视山下的村民为妖怪，或帮凶，但也认为他们是不详之人，基本上走到哪排斥到哪，更逼得他们走不出山坳。

联想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雷剑钟摇摇头，道了声可惜。随后，出于对逝者的尊重，他寻找起它们吃完人，留存的尸骨来。然而，宽敞的山洞除了存有些微的妖气外，竟然没有一根骨头，难道这些妖怪都是属狗的，吃人竟然连骨头都嚼碎咽下去？

雷剑钟不信邪，又找了一圈，仍旧没有。直到他百无聊赖坐在池边，手无意中探进水中，抓出一根骨头，上面俱是牙印，才终于发现，这清香扑鼻的池水竟然是人油熬炼的。

他连忙静下了心，运转起了《太上紫虚玄阳丹经》，数个大周天后，又诵读了一遍《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静下心来，再闻泛着绿光的这一池水，他发现扑鼻的香气之下，隐隐藏着腐烂的，令人作呕的臭味。

呕——

喷出一口酸水，雷剑钟立刻冲出山洞，右手捧住博山炉，唤醒大黄狗，将睡着的妖怪拘过来跪在面前，怒气冲冲地问道：“你们这些腌臜，亏得昨天我大发慈悲，没想到你们竟然在山洞里惑人吃肉？实在该死！”博山炉摩擦声起，他“准备”彻底铲除它们。

困得迷糊的妖怪们立刻吓得清醒过来，哭哭啼啼道：“冤枉啊，主人，我们何曾吃过人，便是诱惑人到镇妖洞里的事，都轮不着我们去做……”

一边哭着，妖怪们一边说起镇妖洞里的事情来。原来，跟动物界一样，修炼有成的妖怪之间也有明晰的等级划分。等级最高的，自然是山羊头妖怪，然后根据道行的高低，一层层地压下去；道行相同的，就拼实力的高低；实力也相当的，就凭物种的不同……

净瓶仙人留下这些妖怪的性命，不是什么慈悲心肠，而是它们全都没害过人，或者说根本没有机会害人，抑或它们属于阶层最低的妖怪，还轮不到它们去害人。

“原来是这样，”雷剑钟沉吟了一会，忽然笑了声，“这山羊头妖怪倒是打得好算盘，早早地教了你们本事，又把你们划到最低层，明显逼着你们往上卷。”

“既然你们没有害人，我便暂且饶你们性命，”他放下博山炉，“不必睡了，去山洞里把那一池绿水处理干净，再把池底的骨头葬了，再回来休息！”

“是，主人，”妖怪们长舒了一口气，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跳入山洞中，清理起那一池绿水及骨头来。大黄狗似乎也听明白了雷剑钟的话，抖擞着精神下去监工去了。

雷剑钟继续炼气，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忽然一道水柱朝他喷来，没防住被冲了老远，滚了一身的泥水。不等站起来，已有几个小妖哭到了他跟前：“主人，有，有妖怪——”

你们不就是妖怪嘛——

雷剑钟刚要叱骂，又有一道水柱猛地朝他喷来，他定睛一看，水柱竟然来自镇妖洞，洞口更有一股浓郁的妖雾缓缓散开，凡被妖雾波及到的大小妖怪，轻则昏迷，重则受伤。

大黄狗奔逃不及时，被妖雾罩住了半个身子，浑身燃起了大火，要不是及时冲进水中，怕不死也得残废，雷剑钟想救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