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流血的老槐树（1 / 2）

雷剑钟动了动喉结，正要分辨，拄杖老人却摆了摆手，转过头不再看他：“道长就不用糊弄小老儿了。小老儿知道观里的情况，定有什么东西镇压着这些妖物，它们出不了道观，下不了山，自然不能无所顾忌地为恶，不然挨着山的这几个村，早死绝了。”

好吧，既然拄杖老人什么都知道，雷剑钟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至于将来，他修得神通法术，或在观里养了妖宠，显出超人的能力时，再另寻借口搪塞吧。

村民活干得很快，眨眼间已将观门两边腐朽的砖石拆了出来，挑出勉强还能用的，照这样的速度，不需半月，云栖观里就有雷剑钟居住和修行的地方了。

拄杖老人走开后，雷剑钟不好意思干站着，也想做点力所能及的活计。哪想人人都不用他，只教他诵好经，说动神仙赐福给他们，保他们年年风调雨顺就行。

敢情村民们一直认为观里住着神仙，他们不相信拄杖老人的话，但十分相信雷剑钟。村民的心愿如此简单，感动之余，雷剑钟决心好好修行，修得大神通，好更早地造福百姓。

日近向晚，一天的活也干得差不多了，村民们纷纷收拢工具，准备下山。雷剑钟笑着向他们表示感谢。待山上只剩他和大黄狗，再回头看云栖观的整体布局时，他忽然觉得长在观内中央位置的那棵老槐树，似乎本不应该长在那里，立刻砍了才会顺眼许多。

第二天，村民们才上山，雷剑钟就提出请求。村民试了试，不想几斧头下去，老槐树连皮都没破一点，更遑论被砍倒了。村民们不信邪，换人继续砍，十几斧下去，老槐树竟然流血了，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树冠更狂摇不止，似乎在怒号，又似乎在哭泣。

上了年纪村民们顿时被骇住了，慌忙丢下斧头，纷纷跪下来磕起了头，年轻人好奇，想看看再说，也被他们硬按在地上动不了，任凭雷剑钟怎么说都不顶事。

一时间，求饶声，求保佑声此起彼伏，村民已将老槐树当成了神树，。

拄杖老人没有跟着下拜，也没有呵斥村民迷信，只皱着眉头盯着老槐树，似乎想看出点东西来。半天后，老槐树终于停止了摇动，血也止住了，似乎听到了村民的祷告声，原谅了他们的不敬。这时，拄杖老人无声地哼了一下，拐杖狠狠地戳了一下地面，颤巍巍地走开了。

老槐树不再流血和无缘无故地摇动了，村民以为神树显灵了，拜得愈发虔诚起来。

此起彼伏的声音下，不想有几块殿宇上的烂砖烂瓦，忽地掉下来，砸在了离老槐树最近的村民头上，破了相，流起了血。而这位村民，自始至终都虔诚无比，斧头都没提起来过。

这下尴尬了，跪着的村民听着抱怨声、痛呼声、骂娘声，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一个个讪讪地站起来，干起了活来——他们忽然又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