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刎1(1 / 2)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仿佛不是去见久违的敌人,而是去与像是依旧的爱人重逢。

  这样的认知让玉笙寒更加慌乱,他攥紧了那只细瘦的手腕,喃喃道:“东池宴那日将殿下丢在了沼泽地,殿下都忘了么?”

  “殿下,”他的声音细弱下去,恍若带着恳求一般,问他,“你有没有爱过他?”

  那只手腕微微用了力,终究还是从他掌心滑落出去。

  玉笙寒心中一空,恍惚听到宿云微说:“家国危难,父兄死于他手。”

  “我又怎么可能会爱他。”

  他吸了冷风,忍不住偏头咳了几声,温声笑道:“依稀记得曾应了你,说要一同赏月,可国家危难,凛冬无月,只能暂且放弃。”

  他垂首摸了摸衣袖,摸出一个小巧的荷包,放到玉笙寒手中:“劳烦你替我去一趟寂声山,替我取一样东西。”

  “至于赏月,若有机会……”

  他没将话说完,只是颇为无力地笑了笑,终还是转身离去。

  *

  霜城城墙下,叛军正在此处徘徊不去。

  东池宴神情冷峻,座下马匹踱着步,紧紧望着前方紧闭的城门。

  他的神色太过冰冷,手中长刀沾着浓厚血气,不知来路已经杀过多少人。

  副将知晓他如今心情不好,只待那霜城太子一死,势必便能高兴起来。

  他道:“统领,这回非得让那太子偿命不可。”

  东池宴并未吭气。

  副将又道:“那太子还害得统领险些在沼泽地丧命,实在是晦气。”

  东池宴神情愈发糟糕起来,马匹感受到主人的心绪,也跟着躁动不安,他只淡淡道:“行了,坠月是我故意丢弃在沼泽地的,他的死与我有关,无需推脱给别人。”

  副将没了话。

  坠月是东池宴的副将两年前在寂声山下捡回的一个青年,那青年貌若好女,性情冰冷,深受东池宴喜爱,甚至还将自己珍藏了许久的玉剑赠予他。

  前段时日叛军在寂声山的沼泽地遭了霜城太子的埋伏,遇上异兽,东池宴为了保全将士,将坠月抛弃在沼泽地,先行离开。

  等再找回去时,却连一片衣角都没能找到。

  自那之后东池宴的脾气愈发差了,接连杀了许多弟兄,许是也有过后悔。

  毕竟那时他当真喜欢过坠月。

  副将现在只能将希望放在霜城太子身上。

  东池宴想尽办法要拿到皇室血脉的心脏,或许等那太子一死,他的心情也能好起来,不要总是迁怒将士。

  东池宴策马前行了几步,冷冷道:“再过一刻钟,无人应面,便破城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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