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叮嘱（1 / 2）

“出了船舱以后，你要遵纪守法，不要与士兵们发生冲突，遇见贵族要鞠躬问好，至于如何认清贵族，很简单，谁走路翘着下巴就是……”

“如果有士兵找你打架，千万不能拒绝，诺克萨斯人向来渴望力量，同意决斗是尊重对方的表现，不过你可以先出手……”

“你可以在餐厅吃饭，可以抽烟，但是不要乱逛，有些地方闯进去就要掉脑袋……”

“尽量不要离船缘太近，海里有可怕的生物，如果你被叼走，没有人会救你，不要……”

霍言认真地听着眼前这个被士兵们称呼为罗伯特上尉的中年男人，一条条地向他传述着船舱上的规则与禁忌。

诺克萨斯人不像艾欧尼亚人，虽然风气自由，但是等级森严，而艾欧尼亚人就不一样，他们的日常生活很散漫。

因此，罗伯特的叮嘱霍言一条不落地记了下来。许是为斯维因治伤的缘故，罗伯特并没有居高临下的态度，反而对他很有好感，知无不言，甚至还说，出了问题可以找他。

好感是相互的。来到船舱的最底部，那扇隔离天日的脆弱木门前，霍言也很是礼貌地对罗伯特道了谢：

“尊贵的罗伯特上尉，感谢你的知无不言，愿艾欧尼亚之灵保佑你。”

罗伯特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僵硬，摆了摆手。

“来人呐，把里面的人全部放了！”罗伯特向着门卫吩咐道。

“罗伯特大人，不知这是谁的命令？”门卫谄媚着问。

“罗伯特—库特格斯的命令！”罗伯特很是威风地说出这句话。

“这里面都是维卡奇伯爵的奴隶……”

“你一个小喽啰，怎么敢的啊？”

啪的一声，罗伯特的大手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一道通红清晰的掌印。

看来，罗伯特并没有想象中的温和。

他冷着声道：“这是通知，不是询问，维卡奇如果不满意，自会来找我！”

终于，门卫颤颤巍巍地打开了房门。

罗伯特大步跨了进去，狭长的阴影直指船舱的尽头。

他手掌指向身边的霍言，嗓音雄浑有力：“托这位年轻朋友的福，诸位日后不必挨饿，不必挨渴，不必挨冻，可以自由在船上行动了！”

站在光里的罗伯特，就像一个天生的演说家，给长期笼罩在黑暗里的艾欧尼亚人带去鼓舞，而他又非常懂人情世故地将这一功劳推给了霍言。

唯一可惜的就是，船只已经来到了冥界新主的意志领域，这一大壮举错失了大量的艾欧尼亚之灵的泽佑。

霍言自豪地望向诸位同胞。

终于，有人欢呼，有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这是真的吗？神医老乡拯救了我们！”

“我就说嘛，出门在外，还是老乡靠谱！艾欧尼亚人不害艾欧尼亚人啊！”

“神医老乡可太伟大了啊，如果我能回到故乡，我一定给他立一具雕塑！”

……

同胞们的热情让霍言有些羞涩难当，但众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的场景，又让霍言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满足。

也许，这就是他冒险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