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5(1 / 2)

哥哥又连夜赶回去了,重症监护不要人陪同,疫情期间连住院部也进不去:“等等看吧,有事医生会打电话的,反而现在接不到电话感觉才是好事。医生也说了,两种情况,要么转普通病房,要么病危,不行了……”

第二天再打电话,爸爸上班去了,仝君一个人在家,霍娟担心他年纪小禁不住,微信记录里一段一段的文字发过去:

爸还没下班吗

家里有吃的没

单妈倒下来后手机就由仝君保管了:没有,家里有吃的

霍娟:爸下班没个准,你身上有钱吗,别到处跑,就在家里吧

仝君:嗯

仝君:有,你什么时候回来

霍娟想了想,转了五百过去:别乱花,家里没吃的想吃什么自己买,手机随时带身上,有事情跟我讲

仝君的字让她挫败,字里行间全是孩子的无助和乖巧,可她当妈了,再没精力像从前那样当他半个妈,没办法在他需要时眨眼出现,而只能苍白的端着姐姐的架子说些聊胜于无的空话:还不确定,等看妈什么情况,重症里也见不到人

霍娟:你自己该干嘛好好弄你的,寒假短,别开学了作业还没写完,又像去年那样前一天还通宵补作业

话没发过去,钱已经领了:好

仝爸在离家不远的工业园区一家机械厂上班,工作时间全看货量大小,多时夜里十点去第二天下午两三点回,少时夜里去,第二天回来吃六七点的早饭。

仝爸是个很寡言的人,同带一双儿女的寡妇单妈结婚前最好麻将,上了桌能几天几夜不下来。后来三十七岁有了仝君,经济压力大了,或者为人父的身份变化让他顿悟,总之麻将竟然说戒就戒了,外省煤矿飘了几年,回来在熟人的担保下进了现在的工厂。

家里和工厂两点一线枯燥且沉重的生活久了,仝爸又开始培养出新的爱好习惯来,拿单妈的话说:“不喝那点酒你真是过不了,其他什么没有都行,烟和酒没有了大半夜也要爬起来骑车去买,跟吸毒的人有瘾一样。”

单妈以前经常同霍娟说:“他只要有他的班上,下班了有他的酒喝有烟抽,其他天塌下来他是不会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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