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道不同67(2 / 2)

下跪时,膝盖在地面发出重重的响声,连说话的语气夹杂着许多愤恨和埋怨:“我拜服将军高风亮节,赤胆忠心,才愿始终追随将军,贫贱不移我心。

若将军反意已绝,便恕我不能再追随将军。

将军知遇之恩,无以为报。

如今我包宛晴只有头上这顶人头能报将军知遇之恩,我整条命都是将军的,这个头颅,任凭将军处置!”

说完,包宛晴对着薛羡柳磕了三个响头,随即抽出腰侧佩剑,双手盛于头顶。

“将军随意!”

跪在地上的人都随着包宛晴的动作一同举起了自己腰间杀敌之剑。

“任凭将军处置!”

薛羡柳眼睛映出地上女将手中剑刃的寒光。

雪白冰冷的剑刃像一片寒霜,将底下的那片活水死死困在寒冰之中。

薛羡柳沉默许久,身体纹丝不动。

……

事情解决完已经是傍晚了,薛羡柳身边能用的人只余下二十几名。

她将离去之人革去了军中职位,把还有财物与粮食送去她们的家中,随后开始重新整理与分配军中事务。

夜幕渐至,她眼前能看见的人也越来越少。

高琢是最后一个走的,她是留下来那批的其中之一。

没了包宛晴在她身边,高琢整个人都沉默了许多。

她默默的在薛羡柳身后十步处等着,一副心神沮丧的神情。

可眼中投来的目光认真又专注,似乎仍然在期待着薛羡柳说出些别的话来。

不过薛羡柳什么也没说。

高琢也就一直盯着那个背影,盯了许久不禁让她有些恍然,她居然能从薛将军的背影中看出几分落寞来。

高琢总觉得奇怪,稳妥似乎已经成为了将军一切行事的准则,怎么如今会突然冒出造反的念头?

以现在她们的实力,造反这两个字听上去其实就跟送死差不多,更何况还要背上一个难听的名声。

离开的人并非害怕死亡,而是受不了与她们为人观念的相悖之举,这样的名声比死还要让她们感到心寒。

所以留下来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为了薛羡柳而已。

仅仅是因为薛将军这个人,她们愿意把命交代到造反这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事上。

实在是得不到半分回应,高琢张了张口,却又没说出什么来,最终还是离开了薛府。

连日的暴雨吹害了不少嫩叶娇花,雨停之后,被风雨强力摧残了的兰花草木却顽强的挺出一片欣欣向荣之态。

薛羡柳听到了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知道是高琢要离开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现在她要去找赵景程与姜泽安议事了。

薛羡柳此次将她造反的意图讲与手下的众将听,并非只是一时意气上头。

原因有二:

其一,是为私心,不愿让昔日忠心待她的女将一起背上骂名。

其二,完善造反的细节。

薛羡柳知道,她手底下的人都是些至诚高节之人,就算她现在要做的事情违背了这些人本有的道义,但顾及以往,这些人也不会将她意欲谋反的事情泄露。

而且计划等其他详情并未托出,她们只知有其事,却不知如何行其事。

一直以来,其他州郡都在盯着她的动作,今天发生的事,这群人肯定能得到消息。

等她们琢磨出味儿来,良储已经在赵景程手中了。

那么这件事就是她有意谋反的佐证,在细枝末节完善她造反的真实性,更好的将赵景程隐藏在身后。

次日她与赵景程和姜泽安再次进行了商讨,确定了行动计划和路线后。便以剿匪为名,让军队带着物需于夜间分散到各处道路,赶往良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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