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胜负，分86（2 / 2）

常天君平常剑破万法，甫接触便摧枯拉朽直接破除拢曼青十几重山，而后者毫无在意，不断有新的西山出现。便是这拢曼青举刀防御，以自己无穷无尽的刀势，再现这无尽的重山。

常天君直感到剑入泥潭之中，顿感强大滞涩。伐天一剑乃是杀伐之剑，进攻之剑，一旦陷入泥泞，则锋锐不再。常天君心神再次催动，告诉自己眼前山重山皆是虚空末法，纵然你令无穷西山现世阻挡，可在我心中，只有一座山！

没错，纵使千刀万刀，无穷无尽刀，在常天君眼中看来，亦只有一把刀。

这便是法，这便是道。

只要在无尽刀势中，找到那真正的道，便能拦下那唯一的刀！

而此刻无尽西山中，究竟哪一座，才是真正的西山？常天君已然给出了答案，只见他不管不顾，对着一个方向奔去，一座座西山被化形之剑洞穿，终于在一个瞬间，好似夜色中出现了一条闪电，又或是黑暗中的一点火花，在时空上都微微点亮了双方焦黑的脸庞。

二人相视一笑，就在方才，刀与剑碰撞在了一起，招与招连接到了一处，心与心传达到了一块，胜与负一同做好了决定。

千万重山如浪涛一般消散在现世，自常天君捕捉到了那无穷刀势中遁去的一，胜负就已然明显。

平常一剑穿胸，殷红的血顺着剑锋，滴落在拢曼青身后。山重山掉落在一旁，兀自发出哀鸣，似在哭嚎未能护下主人。

“你胜了。”

拢曼青看着胸口之剑，感受着身体逐渐虚弱下去，真心实意地祝福：

“恭喜你。”

“你的武体，在最后时刻没有发挥作用。”

“那种时灵时不灵的东西，依赖多了就是祸害。”

“这一战，总算分出了胜负。”

常天君握着平常，看着眼前欣赏的对手，彼此间的酣畅淋漓，再无遗憾可言。

“动手吧，这是胜者的权利。

拢曼青纵有再多不舍，亦无法阻止西山随他而去的过程。因为他相信，在久远的过去或者将来，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西山。只不过那时的他，又会是像第一次来到西山一样，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青春少年。

“手臂已经僵住了，一下子动不了。”

常天君气空力尽，方才强行催动至极之招，从内到外，由里至表，皆已油尽灯枯。

“竟然如此不堪。”

“那你能动吗？”

“亦不能，毕竟心口一剑。”

拢曼青默默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你好了，不必叫我。”

随后，这沉稳的汉子，便没有了声息，只余常天君一人叹息。

直到良久之后，常天君恢复了一点行动能力，向着拢曼青低声地说：

“对不住了。”

平常剑光一凛，回到了剑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