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7(1 / 2)
“修行者之间的武斗,若要分出生死,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天麓山院中,海师依旧耐心地给弟子们上着课。
“说简单,乃是因为躯体的脆弱。一旦要害或者命门等处受到致命伤害,几乎都是有死无生。说难,是由于既然知道自身要害,自然严加防御,或招式保守,或穿着宝甲,或武体特异,总之轻易不给敌手可乘之机。”
“而实战之中,既要守好自己的要害,又要觑准时机攻击对方的命门,是相对困难的。如果水平相近的两人,都是保守的战斗风格,往往要打上许久。一旦争斗时间长了,更加要稳定心态,不急于一招败敌。”
“如果和对手水准相差太大,守好自身,观察并针对对手的弱点,若不能退走或者求援,便要针对性地伺机反击。这个过程,亦需要稳定的心态,不可有过多的情绪,否则很可能被对手抓住机会。生死对敌,有可能无所不用其极,我山院天骄众多,其中不乏临战心境崩溃,十成功夫用不出一半,不幸早逝。”
“所以心境的修行十分紧要。古圣有太上忘情,正是一种绝对客观冷静的心态。接下来布置今日的功课,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以太上忘情为论,详述如何锻炼遇事冷静的心态。不得少于三千字。”
“是,多谢海师教诲。”以不画仙为首的第六峰弟子起身行礼。待海师走后,玉清台拿笔戳了一下玉封书说:“哥,你说应该如何才能做到太上忘情呢?”
玉封书撇了她一眼,回答道:“秉中持正,原始见终。”
“这么简单?”玉清台一歪头,有些疑惑:“这能凑到三千字?”
“这是我的做法。若是你的话,让你不想大师兄,难难难啊。”玉封书摇着头无奈地说。
“你讨打!”玉清台作势欲打,被五师姐拦下,女子间传来一阵嬉笑。
而不远处,断天律说道:“六师兄,何以太上忘情?”
不醒时悠然自得地打开酒葫芦说:“一口酒,一场醉,太上独问情何谓?”
“那小师妹呢?”
猛然间,七师弟的脸变成不醒时自己的,面目狰狞,阴笑着向不远处的玉清台伸出魔爪。
“她死了,你就忘情了!”
一股心悸的感觉,那是从酒中醒来,沁入现实的剧痛。不醒时从微醺的感觉中清醒过来,他们已经沿着道路追赶许久,酒劲消退不少。想起刚才的回忆,心中默默想着:
“太上忘情非无情,有情亦可以平常心面对。”
“小师妹自然天真,可顺性而为。”
………………
“酒鬼师兄你酒醒了?”一阵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不醒时的胡思乱想,玉清台一张红彤彤的玉润小脸,清澈明媚的眼神,略有凌乱的发髻,配上紫红色的穿着,不论何时都精神饱满,好似月下最亮的明灯,林中清脆的鸟儿。
“礼貌呢?叫六师兄!”玉封书教训道。
“酒鬼师兄都没说什么。”
“不碍事。”不醒时刚想开口说什么,忽然身后一阵烟火冲天,是有人在发信号。
“不是山院的人。”玉封书低沉地说道:“那个方向,是在村子不远处,也不是云师和大师兄的位置。”
“想来是大师兄另有安排,是否需要我回头看看?。”不醒时问。
“按大师兄安排来。”玉封书作为众弟子中排行第四,挑起大梁,此时未明情况,想来只有无条件支持大师兄的计划。
三人脚步不停,不醒时晃了晃酒葫芦,却想到方才醉梦中的狰狞,又放了下去。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此时竟咧开一丝笑意,随即马上恢复了原样。
忽然,视线所望道路的尽头,也极速奔跑着一男一女,双方望见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遥遥相对。
“怎么样?前面二人可是魔教中人?我们尚未与村民汇合,不知是否?”玉清台平时虽然有效调皮,但是临阵还是非常擅长分析形势。
不醒时看了一眼说:“村长所言生休门一方应是有三人出发追赶,虽然此地只有二人,但我觉得放烟火信号的人许是三人之一。这也解释了大师兄信中并未明说被救伤者究竟藏匿何处,很可能另有排布,但是被发信号之人察觉了蛛丝马迹。”
“猜测无意,待我上前试探一番。”说罢玉封书双手各持一杆毛笔,运起轻功,向着二人袭去。快过阵风,手里笔尖略过光华,化作一对异色锏,正是玉封书的神兵双锏,春秋判和阴阳分。
双锏若走笔提锋,只见男女二人一进一退,肖正光举剑应招,焦七七在后方戒备山院另外两人。
双锏光华大作,剑锏碰出无数烟尘。只见肖正光连退数十步,而在烟尘中的人斜向挥动铜褐色春秋判,巨大劲力卷走了尘埃,露出玉封书傲气身形。
【书尽天下事,墨染千秋字。
画锋题绝巅,挥毫评人世。】
“在下“金墨客”玉封书,乃是天麓山院第六峰弟子。应我大师兄“书剑逍遥”不画仙所托,前来斩除魔教恶徒,你二人乖乖束手就擒!”
玉封书自报家门,锏指二人,明里强逼二人身份,暗里观察二人神情变化,再来判断他们是否是生休门之人。
“天麓山院?此等威风?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上前出手,还强扣一顶魔教大帽给我等?”说着,肖正光拿出一个玉瓶,狠狠地说:“想要强夺这造化玉露髓只管动手,我等散修不似你们这种名门正派如此下作!”